江柔拉住她，“不消了，不消找大夫了。”
她觉得……
江柔悄悄的听着，等一碗粥喝净了，眼中的泪已经包不住了，落了下来，柳夫人捏了帕子替她擦洁净，嗔道：“夫人如何还哭了？可快别哭了，花了脸可就是只小花猫了。”
柳夫人悄悄拿开江柔扶在碗上的手，“夫人身子还虚，就让奴来吧。”
柳夫人珠翠金钗戴头，脸上描了精美的妆，驯良的点点头，“是奴，夫人另有那里不舒畅？奴再唤大夫来瞧一瞧？”说着就要起家，作势要去找大夫。
等话题告了一段落，柳夫人感觉机会差未几了，话头一转，有些难为情的对江柔道：“夫人……可还记得昨日在床前服侍的人？”
江柔摇了点头，泪顺着脸流到了嘴角，哭得红了的脸勉强扯了个笑，“不了，我饱了。”
“我累了，柳夫人请回吧。”
柳夫人见她点头，一下就在床前跪了下去，双手握住江柔的手，神采俄然变得哀切，“夫人，昨日在跟前服侍的，是奴的女儿，寄芙，她粗手粗手笨脚的，没服侍好夫人，害得夫人遭这般痛苦，实在是没用，老爷已经将她囚禁起来，叫她闭门思畴昔了，奴在这里替她跟夫人报歉，万望夫人谅解了她。”
从半月前，沈十三对张姚氏的态度愈发不好，江柔只要去见一次张姚氏，当天早晨必然会是一番暴风暴雨，傻子都能看出他的不满。
江柔神情有些恍忽，柳夫人驯良的脸庞，唠叨丁宁的模样，喂她喝粥的姿式，像极了她的娘亲。
头上的伤，本来就是她本身不谨慎撞的，跟柳寄芙没甚么干系，她也没想往别人身上栽，只是……
“额头上的伤莫要沾水，莫要伸手去摸，大夫说该当不会留疤。”
自从奉新城破，已经好久，没有人如许体贴过她了，字字都是殷切的担忧，让她内心止不住的泛酸。
江柔没去看她，闻声门被关上的声音，才躺下身，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头上连药都上好了，想来已经是看过大夫了，她除了另有些疼，也没有其他不适了，大夫也治不了疼，喊来也是无用。江柔摇了点头，道：“真的，不消了。”
接着又问：“夫人可还要再用一碗？”
江柔把手抽返来，放进被子里，不复刚才的密切，安静而陌生，“这伤是我本身撞的，跟柳蜜斯没干系，将军问起来，也是如许的答复。”
江柔想了想，点了点头。
柳夫人扭身就坐了下来，暴露一个老母亲般的浅笑，“夫人睡了这么久，想来也是饿了吧？”扭头喊道：“小槐。”
一张口，就是一把沙哑的嗓音，她垂眸掩住眼中的泪，只是红红的眼眶，如何也遮不住。
她如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