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刹时想到崔十一口中被元四爷倾慕的崔五娘，想来定是个美人儿。
梁少宰面带含笑，温和看着她在云嬷嬷指导下一点一点改进，仿佛对云嬷嬷的峻厉在料想当中。
“翁翁。”元峥见过礼，在元太师劈面盘腿落座，“小子本日寻了个去唐府的机遇，过两日想约上萧世子和崔十一同去唐府探探景象。”
燕喃有些明白，当初长公主说到云嬷嬷时，为何有种幸灾乐祸的神采了。
元太师持续道：“娘娘当时已认定你是那天命之人，便凭借靖南王府而存，在靖南王府遭受大变后，娘娘抱着襁褓中重伤的你北逃，这才碰到我。”
是因为姓梁，要比别人好，还是因为，桑族？
“因为你是爹的女儿。”梁湛眸中闪着异色，“现在你进了梁府，更要随时记着本身的身份，我们，比任何人都崇高！将来，更会如此！”
现在和元太师已经说开了，又将春柳当日在林府藏身，被那寺人带走的事儿也一并申明，只隐去了关于燕喃的部分。
燕喃这才长舒一口气。
元太师手举着茶盏悄悄转动，盯着那茶盏道：“我也是猜测。刘渭必定不知。当年靖南王前脚刚胜迦南王，平了苗疆之乱，后脚就被官家黄雀在后，踏平靖南王府。你是被圣女娘娘救出来的靖南王独一血脉。”
燕喃调皮嘻嘻一笑，上嘴唇还挂着奶沫，半撒娇道：“也就在爹面前女儿才敢猖獗了。”
元峥身子微颤，这番话若传出去，元府几十口人的脑袋都不敷砍的，他悄悄看着元太师的眼神，这位太师大人的动机，比他想的更远更深。
终究一顿饭结束，云嬷嬷先行辞职出去，留父女二人坐在榻上饮茶。
虽刘渭深得官家书赖，但他已是枢密院院使，统掌大梁军权，如许的人若再得了甚么能一统天下的宝藏，怕不是甚么功德。
说到这里，他俄然停下，定定看着元峥，“若你能找到更多的燕子令，筹算如何？”
燕喃听了更肯定长公首要云嬷嬷来调教她没安甚么美意，假装害怕的模样，不，实在是真有些怕，嘟起嘴道：“爹，为何要我变得像安阳县主她们那样？”
他顿一顿，“能有机遇获得，我不会放过。”
说着，将本日如何偶赶上唐二少，又借机害他受伤之事说了一遍。
他深吸一口气，静了半晌，方道：“我会照本身的设法走下去，大梁兵弱将散，军制不改，再多的宝藏只怕都反对不了外族的虎视眈眈。至于燕子令……”
“那长公主是不是很怕她？”她托着腮猎奇问。
元峥点头表示同意，“孙儿也是这么想。听翁翁的意义，燕子令的奥妙，崔相和刘渭都不晓得？”
梁湛笑着道：“这豪饮要被云嬷嬷瞥见，又该说你了。”
元太师见他沉吟，更加抬高了声音道：“元某只想问将军一句，将军一心强大梁复幽州，是为官家，还是为大梁，抑或，为天下人?”
元峥心一动，立时明白元太师为何做出刘渭不知的判定了，官家没让刘渭去，自是怕他晓得了燕子令的奥妙。
“据娘娘说，当时靖南王已集齐四个燕子令，恐怕是这个动静泄漏了风声，才引来没顶之灾。不过靖南王在西南运营上百年，其势之大，难以估计，朝廷在与靖南王的残势争斗中，也丧失很多。当时刘渭请旨想亲身出兵靖南，官家却点了忠亲王府第一任世子，也就是萧衡的哥哥前去。”
燕喃也不客气，接过大口一饮。
梁湛和顺笑着，“云嬷嬷不但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更是宫里头几个公主的教养嬷嬷，长公主也是她教出来的，出了名的峻厉，但经她调教出来的女子，必是大梁值得盛赞的贵女表率，崔府的几位小娘子也曾请她去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