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正带着小柔自顾自坐下,一看安阳见鬼的神情,顺着她视野往背面舷窗看了看,空无一人。
莫非梁湛早算准了本日会有人对于这艘船?
梁府有多少保护力量他是最清楚的,除了何三佳耦和他有一战之力,其他都不值一提。
这又是他们事前没料想到的,图鹰竟然上船来了?
就在他即将破门而入的顷刻,舱门俄然本身翻开,梁燕喃自个儿仓促跑了出来。
两个丫环对视半晌,同时拿定了主张,船舱内狭小无人,是刺杀最好机会,就算梁三娘子没种迷香,有工夫在身,也防不了她们专职暗害的联袂偷袭吧?
县主这是……乱了全部打算啊!
起首那些船工都不简朴,走路间脚步健旺轻巧,呼吸绵长,一听都是内力不浅的人。
燕喃顿时明白过来,图鹰!
这时再由这两个特地重金聘来的江湖杀手假装成的丫环,趁其不备偷袭,就算她梁燕喃会工夫也再没有抵挡之力。
图鹰大喜,当真是天佑我也,奉上门来的猎物谁会不要!
正觉得到手,忽见梁燕喃侧身一闪,她身后两道凛冽的杀气囊括而至。
安阳早有几分预感,但没想到这二人脱手这么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捂住眼“啊!”尖叫起来!
若不是这个笨拙怯懦无用的女人,他如何会和眼看到手的圣女与燕子令失之交臂!
图鹰本来也不筹算现在抨击燕喃,毕竟她是圣女,只能活捉不能伤害,不然尊上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直到瞥见安阳与梁燕喃进了船舱里,忍不住跟过来一看,哪知刚到窗口,就忽觉身后骤现浓烈的剑气!
安阳身后两个小丫环不约而同微微一抖,相互对视了一眼。
燕喃再不管安阳,一回身朝舱门外跑去。
梁湛,枉他当了贰亲信十多年!他究竟还暗中藏了多少气力?!
那丫环缓慢扫一眼燕喃,方退下。
安阳嗫嚅着嘴,脑筋一片空缺,本来想好的说辞在乍见图鹰后忘得一干二净,模糊就记得寿阳的叮嘱,带燕喃到僻静处。
又如何会完整落空本身的右臂!
莫非他另有连他都不晓得的埋没气力?
如此重重安插,不信梁燕喃还能逃出世天!
遵循寿阳的安排,安阳身上带的香囊本就是一种迷香,待她上船后靠近梁燕喃,让梁燕喃先中迷香之毒。
可他瞥见安阳上了船。
“阿谁……”安阳吞了口唾沫,“阿谁给我毒药的人!”
青衫应当在,不过她也常搞不清楚她隐在甚么处所,莫非安阳瞥见了青衫?
现在骑虎难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能敏捷拿住梁燕喃做人质,一来可借机脱身,二来献给二王子殿下,也算能分身其美了。
该如何办?
到僻静处后然后呢,是不是会有人趁机脱手杀燕喃……
这么想着,他不由更加谨慎一些,趁着船上人少,藏得倒也极妥。
盘算主张,腰间长剑出鞘,握在左手中,挑起一丛剑芒,往舱房门刺去。
统统看起来都没有非常。
……
此处河道已更加宽广,文府的画舫已赶上与梁府的画舫并行,文小娘子单独站在船头,手捧一盏莲花灯,似在远眺河上夜景。
幸亏他反应够快,一个腾身跃过窗口缘着廊柱飞上船舱顶,哪知身后那人轻功底子不逊于他,转眼间也跟着跃上舱顶来,紧追不舍。
安阳身边的丫环给燕喃递上茶来,小柔一个箭步跨出去抢先接过,“我来就好。”
“能够,晕船。”安阳扶着额,额头盗汗津津,喃喃道:“给我倒杯凉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