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端端吃着点心,喝着香茗,如何俄然就……
在谁也看不到的位置,赵殷压下了唇角的笑意。
“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出,喷了跟前宫人半身污血。
他看向被吓懵的太皇太后,心底不无遗憾。
楚衡骑着马,循着勉强能看清的街边商店,找到出城去山庄的路。
这场大雨像是把全部天下都覆盖了起来,雨声大得挡住了其他的声音。身后亲卫的马蹄声也仿佛完整袒护在了雨声中。
赵贞没吓得有些不敢上前,七窍流血的皇后即便有着一张曾经一度吸引过他的脸,现在也惨白得毫无人色。
谁知,老陈头摇了点头,连带着白术和五味也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闻生是个刚强的孩子。”
那血,是浓黑的,透着一点点的红,顺着指缝不竭地往外流。宫人们扑上去将二人扶住,倒是一不留意撞了高氏一胳膊。
赵笃清近身的几个亲卫,他都记得面孔。面前这小我,的确是世子亲卫没错,但……
“寄父,我带人去找闻生。”
姓桂就好猜了。桂家当年靠着桂氏水涨船高,现在凭借丘家,想来也是有更深的筹算的。扬州敷裕,每年交纳的税收都能赡养一支军队。丘家这是把手伸到了新帝赵贞的荷包子里。
赵殷上前将人推了一把:“陛下,快……”
盛着去岁进贡香茗的茶盏,忽的摔落在地上。
屋内的安排还是是楚衡分开前的模样。每日都有白术亲身打扫角角落落,一年四时,凡是花开,兄弟俩还会折下几枝,摆在屋内增香添色。
“他是世子亲卫中的标兵,标兵之责在于窥伺。关外日前水草充分,除非往西走。”
“陈管事去找三郎那几日,那太守看上了三郎的云山汤,想把山头侵犯了。薛长史说三郎与庆王府干系匪浅,那太守还当着我们的面啐了一口。”
只是才出门,雨势忽的又加大了。
“啊,姓桂啊。”兄弟俩看着楚衡不说话,楚衡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这毒真要究查起来,倒是丘家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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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说着说着,看了白术一眼,见兄长脸上并无反对的神采,因而更加有底气了。
“五百足以。若遇见大钺氏铁骑,绕道便是。”
太后已然反应过来,那些血固然没有喷溅到她的身上,可哪怕只是这么看着,她也感觉那血腥味就在鼻尖。
“如此亦可。”
“庄子里的排水目前都还够用,已叮咛各家各户常日里要把稳水势。但,这雨如果再不断,只怕就得出题目了。”
“不是,三郎不晓得吗,扬州太守不久前暴毙,新上任的太守……有些倨傲,连日审了好几桩旧案,屈打成招了好些关在牢中还在调查本相的百姓。”
“没瘦,我还长了好多肉,不过是健壮了。”
“三郎瘦了。”这是五味,腔调中带了一丝的憋屈。
叔侄二人仿佛对于这俄然的状况非常吃惊。
三郎返来了!
“快传奉御!传奉御进宫!”
回别云山庄前,楚衡带着庆王派给他的十五个亲卫找了一家邸店临时落脚,各自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吃了热乎的汤饭,这才重新上路。
楚衡穿上衣裳,闻声顿了顿:“扬州的环境又如何?如果能够,就带着人先去扬州避一避。”
在楚衡回到别云山庄,终究在风尘仆仆后踏结结实睡上一觉的时候,赵笃清的亲卫裹着一身风沙,扑通跪倒在庆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