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我随寄父分开燕都,后得庆王府的人传信,才知我分开不久,她就投缳自缢了。”
这对父子,不管是身形还是体貌,没有一处类似,仿佛压根就是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干系的陌生人。
谁也不知,这此中,有几分是因为侯府高低的欺辱和讽刺,还是因陆庭的出身。
烧着的灯,照亮了陆庭,也让楚衡一眼就看清他身上穿的究竟是甚么。
“想一些事。”陆庭缓缓点头,见楚衡走到身前,伸手给他拢了拢衣袍,“如何出来了?”
陆庭不语。
这一睡,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俄然传来呼呼风声。
长秋寺,先帝身边的公公,*大师……
他才走近没两步,就瞧见了一盏灯。
而后,旃歌俄然投缳自缢,袁氏乃至来不及写信招陆庭回府送生母一程,靖远侯便嫌恶地叫人从速火化安葬。
此时正值亥时,搁在穿越前,楚衡这个点不是在加班,就是待在家里翻开游戏,挖挖草,做做药。睡觉这事,还早,还早。
旃歌以龟兹舞女的身份进宫,住在宫里专门给乐坊舞姬筹办的宫苑内。彼时,先帝还在位,太子未立,诸王之间明争暗斗,后宫也并不承平。
回禅房的这一起仿佛很短。回到屋里,楚衡忍不住打了个颤抖,脱了衣就往床上爬。
宫里的舞姬都是属于天子的。虽有民气胸歹意,但因着天子龙威,并没有人敢光亮正大地对她们脱手。旃歌有庆王府明里暗里的互助,安循分分地糊口在宫里,直到有一次先帝酒后宠幸了她。
楚衡从床上坐起,抓了抓头发,判定裹上衣裳就去外头找人。
楚衡快步走近,也许是使了太多力量,陆庭手中提灯的细竹棍俄然断开,灯坠落在地,飘出火星,很快烧着了一整盏灯。
陆庭点头:“并不能肯定是那一名。毕竟阿娘在侍寝后,曾遭太后身边掌事宫女的经验,喝下过避子汤。以后,阿娘怀胎八月小产,而听人说,因我出世后不似旁人的早产儿,是以才被阿爹思疑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