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确是有一些的……”钟院君问道,“那你晓得,你是因何事让我绝望吗?”
庄游内心默念祷告,一边筹划成在这古稀之年,要乘车去景国未踏足之地。
“心甘甘心,门生不会有任何不平气。”
毛恺之走进屋子,钟院君此时正坐在书桌前,描着一副墨竹牡丹图。
“我……”毛恺之迷惑不解道,“莫非恩师没有指责我输给了梅雪嫣吗?”
“唉……实在更让我绝望的,是你竟然因为顾忌她,而在府试前和袁文博之属普通……”
“教员……我让您绝望了……”
“墨竹清雅如君子,牡丹繁华华丽,教员的画技还是入迷入化,不过……放在一起却有些别扭,为何要把它们画在一起呢?”
毛恺之一愣,眼神规复了一些神采,只是更多的是迷惑。
毛恺之举起手仿佛有千斤重,最后还是敲了拍门。
“我教你读誊写字操琴作画,向来不是让你比斗的,也没法比较。”钟院君轻声说道,“人各有所长,你跟人比,赢了你不会是以增色一分,输了也不会是以减色半分,你还是你。固然,人都有好胜之心,有比较才会进步,可书院之间的争强好胜,是督促进步的过程,而不是你们的目标。”
“是,我府试那日回家以后寝食难安。”毛恺之惭愧道,“这类错,我今后毫不会再犯了。”
钟院君问道:“一向教你读书明志读史明理,何时教过你,读书做学问是要和人比较?”
毛恺之脸颊有些羞色,他竟然因为一次失利就堕入自责和挫败,没法自拔,恰是白读了这么多圣贤书。
此时,毛恺之迈着步子走向钟院君的房间,他脚步迟缓,却非常沉重。
氛围最诡异的是府书院,按说他们仍然是拿到了持续的状元,可跟梅雪嫣一比,这个状元的含金量直线降落,也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莫非你做不到吗?”钟院君寂然道,“既然她才情远胜于你,那你拜她为师有何不成?学问不分年纪,她情愿收你为徒,你必定会有更大的收成。”
“老头子,固然有些取巧,沾了人家的光,但是你的心愿算是达成了,该放心投胎了吧?我也不消死守在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