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恺之更不会但愿多一个争夺状元的敌手。
闺秀们顶多识字,也崇拜才子,可不敷以品鉴诗词。
袁文博不测她涓滴不为所动,但他不会等闲放梅雪嫣走,袁文博要尝尝她到底才学如何,如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才高八斗,那他就要道别的筹算了,如果只是徒有浮名,他定叫梅雪嫣晓得,华桐府有马锦骐,太源府可不都是草泽。
“学兄如果这么想……”梅雪嫣当真地说道,“那便是吧。”
“你们别这么说,她是靠自个儿才学,她的诗写得好,《倩女幽魂》也极都雅,我觉着她是可贵的女中豪杰,能和那些才子们相提并论。”
“呵……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都不入梅茂才的秀才法眼了。”
梅雪嫣发觉出他言语中的敌意,起先他热忱相邀,这下又行激将法,仿佛是不肯等闲罢休。
回过神来的时候,梅雪嫣已经走远了,他俄然生出挫败,这在太源府内前所未有。
“你以诗成名,恰好我们方才每人都作了诗,不如也请梅茂才也作一首,大师都是满腹经纶,高低天然立判。”
“实在要孤负学兄美意了,我家中实在有要紧事,他日再和诸位畅谈。”
“我乃至感觉我们之前都是在华侈纸笔。”
秀才们只要一个感受,写春的诗词再多不过了,词采富丽者有之,对韵流利者有之,大师绞尽脑汁成诗都是死的,而这首诗倒是活的。
梅雪嫣脱口而出:“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袁学兄……她……”
秀才们鸦雀无声,沉寂了几个呼吸,就连袁文博的没有说话。
还待秀才们正在咀嚼前两句时,梅雪嫣又张口了。
“袁学兄此言差矣,诗是抒发胸怀有感而发,浑然天成的情意,如何能用来作比较?”
闺秀们批驳不一,有人看不惯梅雪嫣,也有人想要和她熟谙。
“这……这首诗……”
他们都没有点评,因为压根没人自以为能点评,他们还在沉吟着四句诗,每读一遍都如沐东风。
“甚么世风日下,你瞧她那模样,不就是为了出风头惹男人重视嘛,袁学兄仿佛非常在乎她呢。”
“作诗罢了,也无不成,笔墨就不消了,我口诵就成。”
“这世上还真有童养媳这类东西啊?啧啧啧,乡间处所真是可骇,她都已经许了人家,竟然还出来抛头露面,恕我直言,真是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