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环顾四周,有两个坐诊桌椅,现在都是空的,一个大药柜,里头一个个小屉子半合着,药柜顶上有一些瓮罐。
“哦,他是犬子,犯了错正罚跪的,他单名一个康字。”梅长庚朝外头喊道,“梅康,来了客人你临时免罚了,出去吧!”
梅雪嫣无法,也不晓得林三郎整天给他们如何洗脑,梅雪嫣三番五次夸大她跟林三郎并非伉俪,但是没甚么用,他们还是如此称呼。
梅雪嫣无语,表示得如此较着的,也算一家奇葩了。
“有的是,也有假的,我正挑着呢,唉……”梅长庚朝他骂道,“都是这不顶用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梅雪嫣寻了个别的话头,免得叫人更尴尬。
在太源府人生地不熟,梅雪嫣也无能为力,总不能为这些琐事去惊扰知府大人,何况知府大人只跟吴县令之前有同窗之情,和梅雪嫣可没友情,她如何美意义凭此去打搅人家?不管知府大人养病的真假,闭门不见便代表他的态度。
“那女人稍坐一会儿,瞧我光忙活真是接待不周……”
妇人在围裙上抹洁净手,笑吟吟出去。面对如许一家子,梅雪嫣都不晓得如何表示了。
“长庚叔这是在做甚么?”
说来也奇特,养病养大半年,太源府几近地被同知施元忠把控了,他这知府当得也是窝囊,还是说他压根就是害怕施元忠势大,干脆躲起来了?
“女人来看病还是抓药?看病的话,坐诊大夫不在。”
此时梅记药草厅门可罗雀,要不是梅雪嫣昨儿还见过梅长庚,她还觉得梅记已经关门不做买卖了呢。
梅长庚数落道:“你还想要面子呢?把我的老脸都丢没了,我让你用服从功,你说你二十六岁,都快而立之年了,你无能点甚么?医术学不好,书不会读,到现在还分不清田七吗?连梅女人一个读书人都认得。”
“多谢……”
正巧妇人也出去了,一边保护道:“你说你又来了,当着客人面,康儿也是个大男人汉,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再说,弄错也不关康儿的事,他只是为我们药厅着想,被人蒙骗了,总之他有这个心已经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