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咏一喜,梅雪嫣也是文人,还是文人之首,当然是要照拂偏袒他们一些。
“梅茂才,你瞧!”方咏气得直叫说道,“他就是这般诽谤我们文人的!你看看他们煮的是甚么,一瓢粥看不见几粒米,菜内里连一点荤腥都瞧不见,这是给猪吃的,不是给人吃的!”
“不必说这些繁文缛节,我同是县衙的主簿,本日来,便是巡查赈灾的粮草是否充沛,你们是县书院的生员还是?”
“县令大人开仓放粮,已经将库存都拿出来了,朝廷的赈灾粮款还没到,必必要撑过这些光阴,你……”
梅雪嫣非常必定他说的话,景国正视文官,科举昌隆,文人的职位被吹嘘得太高,从而也滋长出一些滥竽充数的蛀虫。
“方咏,你方才所说猪狗都不吃的东西,我看它吃得挺欢。”梅雪嫣淡淡说道,“方才我也是在这里吃了一碗粥充饥,人饥饿天然甘之如饴,你们且到这边来,不要挡着哀鸿领粥。”
方咏鬓角流出一丝盗汗,支支吾吾。
“你的确满嘴喷粪!”
“梅茂才,你是县衙主簿,我信赖你定会查处这些鄙弃我们文人的奸贼,给哀鸿主持公道。”
“呃……”方咏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们不是黄沙坳人氏也并非哀鸿,不过景国规定寒窗学子都有享用朝廷库粮的特权,我们也不算违律。”
“我们前来取饭食,却被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拦住,拧不过我们拿出景国律法来才放我们出去,谁知……”
“你本身看看有几粒米?连猪狗都不吃!难怪这些哀鸿都是面黄肌瘦,就是被你们饿的!你们把赈灾的粮食私吞了,让哀鸿喝水!”
方咏恭敬当中又带着倨傲,一年的案首充足他高傲了,这些人也都是以他马首是瞻。
梅雪嫣没有细心研讨过景国的统统律法,但的确有很多条为文人投机的条例,优先包管士子文人们的好处。
徐师爷听不畴昔,让衙役先住嘴,方咏强词夺理,他们是对付不过来的。
“方才没见到梅茂才,实在失礼。”
她把狗崽放到地上,狗崽扭着屁股跑畴昔,将撒了一地的粥舔得干清干净。
方咏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能入梅茂才的耳,是我等幸运,我们前些日子还在研读梅茂才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