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望着窗外的积雪有些入迷,这寄人篱下性命由人的日子实在难过,今后她要改头换面,命里是贵是贱,再不受别人蹉跎。
红芷拉住另一个丫头的手,笑嘻嘻地说道:“瞅见了吧?跟对了主家,我们姐妹走哪人家都得谦逊三分,这陈婆子跟了个病秧子,只怪她该死!”
“来,为了我那妹子着想,先吃些菜粥,待精力好了再吃鱼肉,那病鬼吃不饱的,总想着多吃多占。”
“与我前半生一样,浑浑噩噩痴迷不醒。”
陈婆子行了礼想擦肩而过,不睬会沈氏,却被她撞了个正着。
陈婆子抿嘴说道:“那也只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口。只可惜三郎不在府中,他如果在,你好歹有个依托,遭到欺负他决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就说嘛,她命硬得很,你瞧这些年来她病过几次?回回都是装病躲懒,受个凉就能要性命?我还是头一回听到,真希奇。你瞧好了吧,她死不成的,我早就说不必破钞银两还给她问医,这不好端端的嘛?”
“陈妈妈,我饿。”
“就算他在又有甚么用?”
见娘子又怔怔的,陈婆子还觉得她病得连脑筋都不清楚了,悄悄唤她,幸亏梅雪嫣病愈以后,眼神清澈,固然身材还虚着,但神情变幻已有了生机,再不复以往的板滞茫然,感觉她如沐重生,而非回光返照。
对阿谁十年素未会面的郎君,梅雪嫣也不抱有希冀,她以童养媳的身份进的林府,那林家三郎早就参军去了,对她这个媳妇不闻不问,只怕也是个薄情寡义的。
“哟,这不是陈婆子吗?”
红芷行刑完抱动手,眉眼带着笑意看着狼狈的陈婆子。
沈氏的狠辣和夫人的冷酷无情,她早已风俗而心灰意冷,现在本身已然死过一次,又多了一份眼界,表情自是分歧,对情面冷暖已经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