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宋锦堂发觉除了廊下的崔嬷嬷以外,竟再没其他的下人,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拽着死狗普通的宋锦辉往外走。
皇甫永安听出了乐亲王太妃的言外之意,只淡淡说道:“王爷白日里受了惊,又着了风,再加上心神浪费,三下里一凑,他才会半夜发热。现在已经服了药,烧也退了一些,王爷身子弱,不能用猛药,只能渐渐来。”
齐景焕也不说话,只是将两张身契递给侍立一旁的碧荷,碧荷从速将之送到太妃的面前。
阿黑这才对劲的吼一声,站起来甩甩尾巴,往中军帐走去。
崔嬷嬷心中一沉,继而大哭道:“娘娘不要啊,不要赶奴婢走……”
也不晓得是白日里累着了还是见了血冲撞了,半夜时分,齐景焕俄然建议了高烧,值夜的添寿立即唤醒皇甫永安,让他从速畴昔。
“我带他归去从重处治?”宋锦堂低声问道。宋锦辉到底是云乡侯府的庶子,如果送他见官,云乡侯府的名声也是要受损的。倒不如把他带归去重重惩办,便是打死了,也是云乡侯府内部的事情,不至于失了云乡侯府的脸面。
齐景焕底子不接他娘亲的话,又问道:“娘,您让人接大表兄过来,是否与莲心之事有关?”
添福添寿见小小的大夫也敢吼自家王爷,立即上前叫道:“姜小神医,你怎跟如许对王爷说话,好生无礼!”
宋锦堂面色乌青,走到宋锦辉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救你?你谗谄我的时候如何没有部下包涵?”说罢,他大声斥道:“四弟,你太暴虐了,如何敢在姑母这里行凶杀人?王子犯法与百姓怜悯,我即使是你大哥,也不能秉公包庇于你。”
宋锦辉气急大呼道:“莲心,你胡说甚么,谁逼奸与你,你不晓得与甚么人做下轻易之事,竟想往我头上赖,我奉告你,乐亲王府是有端方的,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锦辉?与锦辉有甚么干系?”乐亲王太妃有些不欢畅的问道。
在宋锦堂回话的时候,乐亲王太妃不错眸子子的盯着侄子的眼睛,只见那双眼睛中明灭着不解的眼神,却没有涓滴的躲闪,明显他没有扯谎。
“娘,儿子说错了么?”齐景焕看向他的娘亲,很安然的问了一句。倒叫乐亲王太妃不好说甚么了,齐景焕的话刺耳,可却字字实在。
“太妃娘娘,王爷,求您们派人将四表公子传来。可千万别让四表公子的人走出王府啊。”崔嬷嬷晓得这事儿瞒不住了,叩首哭求起来。
齐景焕看着娘亲和大表兄东扯西拉的,就是不切入正题,他便看向崔嬷嬷,高耸的开口说道:“嬷嬷,你神采很差,是身子不舒畅么?”
“与我有关?”宋锦堂更加胡涂了。
皇甫永宁挑眉道:“阿黑是我兄弟,我不惯它惯谁,行了,快开营门,从速把人抬出去唤醒了……”
添寿应宣称是,将掉到地上的东西一骨脑儿拾起来送到主子的面前,齐景焕捡了那几张字据翻开来细看,看罢方才说道:“崔嬷嬷,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欺瞒太妃么?”崔嬷嬷没脸回话,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乐亲王太妃也不说话,只沉沉看着崔嬷嬷,崔嬷嬷奶大了乐亲王太妃,如何能不晓得她的脾气。没听到太妃说话,崔嬷嬷就晓得这主仆的情分尽了,太妃断断不会再留她在身边奉侍,实在就算太妃留下她,她也没脸再待在王府奉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