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含笑的看了他一眼,目露戏谑道:“这么看你倒不是很笨,当初如何就栽在孔志妙手里了?蔚池乃启泰功臣,若孔志高真有通敌叛国之心,再加上纳木错的高徒尹卓,萧关形必将定严峻,我必然是要去看看的。”
“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动他。启泰国目前虽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内里暗潮澎湃。姜泽即位未久,三国虎视眈眈,蔚池失落,启泰不但丧失一员虎将,与肃南王府也生了嫌隙。朝中可用之人未几,能不杀就不杀吧,更何况我们与曹奎一系只是政治态度分歧,关头时候还是能用的。”
朝堂如疆场,虽没有硝烟那也是疆场,向来就只要永久的好处,没有永久的仇敌。宁王的生母位份不显,眼下他之以是抗争,约莫不过是想要在波折中杀出一条路,所求不过是安安稳稳活着。
更何况,新帝的心性实在不如何好,除了刚愎自用气度局促,还阴晴不定暴虐狠辣。
张氏闻言白了杜威一眼,随即悄悄点头,二人少年伉俪,杜威心中所思所想,她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曹奎此人油滑,心机极其奇妙,他能于万军当中得了父皇青睐,十年间由从四品守将爬上正一品北征军统帅的位置,不但授封国公,还将独一的女儿送进宫做了皇后,其胆识手腕自不必说,更首要的是,他晓得审时度势。
张氏当时虽觉有异,但一来她信赖杜威,二来荀老夫人自来是雷厉流行的性子,又每年都会回西海郡一趟,是以张氏也没穷究,现在看来倒是局势严峻了,若非如此,杜威也不会在接下圣旨的当日就让婆母和两个孩子分开了上都城。
“此话怎讲?”张氏闻言如有所思,朝中局势她不如杜威体味得透辟。
姜澄点点头,“确切如此,总不能边关打起来了我们还一无所知,也就姜泽阿谁蠢货另故意机搞内哄,自发得坐上龙椅就万事大吉了,哎!”姜澄说着又坐直身子,撇嘴道:“李洪那厮是曹奎的亲信爱将,三哥要去萧关,怕是不好甩脱他。”
杜威脚步微顿,在绣着锦鲤玩耍的雕花屏风前停下,他稍显浅显的面庞上暴露一抹精光,“提及来,陛下想要一时半刻在朝中只手遮天只怕不易。”
杜威固然没将话直接挑明,但张氏聪明,只略微一想就明白此中深意,她顿了顿不由心下微惊。
“还充公到复书,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杜威摇点头,心知张氏担忧,又安抚道:“我已经给大哥写信,又让长风带了八名军中妙手随行,路上安然应当是没题目,大哥收到信后天然会有计算。”
姜衍接过,大略翻了两页,看向姜澄,有些意味深长道:“苦心运营多年,若名单上的人真的行贪墨之事,三哥可不会包涵。”
“真如老爷所说,这倒是我们的机遇了。”张氏想明白了笑着道。
张家与杜家都是葫芦镇人,当年张氏固然年纪还小,但却对杜家的景象一清二楚。自家夫君与大伯年纪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父亲,是由婆母荀氏拉扯着长大的,母子三人日子过得艰巨,乃至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又遑论习武和读书识字?
这统统都是蔚池将杜权带入军中,杜家的日子才开端窜改的。蔚家对杜家有恩,大哥也对蔚池忠心耿耿,现在蔚家军由大哥统领,天子此举用心险恶,既想谋夺兵权稳固皇权,
听杜威如此一说,张氏也不由端肃了神情,抬手挥退屋中服侍的下人,出声问道:“老爷但是为了此事,才将母亲和螺哥儿佩姐儿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