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谟上楼,站的毕恭毕敬:“旭王、公子,信州刺史曾如棠前来拜见,卤簿已经到了大门外。同来的另有信州长史、司马及诸县知县等。”
前面知县也有卤簿,每人清道二人,青衣二人,戟二十,告止幡、布道幡、信幡皆二,竿长九尺,等。每人未几,但知县多,加起来比刺史人还多。
旭王叮咛道:“谨慎点。”
东南七州富庶之地,信州实际将近二十二万户,刺史从三品,挺大的一方父母官。旭王亲身来了他们理应拜见,这边按理也该接一下。武将军接也行,没逸公子去接有诚意。
老百姓颤动,想想可不是吗?每年地里种出那么多粮食,三分之二都要上缴;之前还能吃个七分饱,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不都是被这些父母官、这些狗官剥削了吗?
昭王捏她脸,笑如花开声如风吹:“孤王没安排好,还要你去替王祖父接一下。”
“至公子千岁!”老百姓高呼,至公子来杀了贼,分了粮,下了雨,至公子就像庇护神。
逸公子站起来咬昭王一口:“寄父我去了,这局棋胜负不决,返来持续。”
孟朗、孟宝、秀才们等从速翻译,老百姓一片哗然,一片漫骂。
本朝规定,十五万户以上为上州,八万户以上为中州,不满为下州。
大门外好多好多人!另有好多好多车马卤簿等,尾巴甩出了街,不晓得另有多远。
前面长史、司马等跟过来,一个个穿戴官服、威风凛冽,比拟之下老百姓就太弱了。
逸公子看他一眼,再四周瞅瞅,扯着嗓子喊:“传闻曾刺史来拜见我寄父,人在哪呢?还要我寄父亲身来请吗?另有各位知县、父母官,这年初做父母的都这么害臊,躲着不敢见老百姓亲儿孙吗?莫非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嘁,好大的架子!我寄父还见老百姓了呢!”
前面又有执戟、刀、楯、弓、箭、槊,幡、扇、盖等过来,场面还是实足,这股官威很正。比拟之下逸公子就像闹着玩似的,说白了就像贱民,没端方,上不得台面。
逸公子也漫骂:“本公子就说奇特,东南富庶之地,天旱了两个月老百姓就没饭吃,就算天不旱这两个月也不收粮食,那不是说必定吃不饱了?本来你们这些父母官见都不肯见他们,他们都是后娘养的吗?你们都是一群后爹吗?父母官不管老百姓,那你们整天都做甚么,搜刮民脂民膏,替别人养便宜儿子吗?”
“啪啪啪!”逸公子鼓掌,笑的风凉,仿佛秋风中菊花开:“一看诸位父母官就是神仙放屁、分歧凡响,难怪能将东南七州管理成富庶之地,将信州变成上州,曾刺史功不成没啊!本公子代表圣上及信州百万老百姓感激曾刺史,您辛苦啦!”
街上各班卤簿都动了,曾刺史前面青衣过来,得跟至公子、逸公子讲讲,平凡人家这蒋家都有大门仪门,堂堂刺史,获得仪门前下来,那才是礼节之道。这堵在街上不像样。
至公子站在门口,一身玄色织金海棠花罗袍,腰系白玉蟒腰带,头戴红宝石飞鹤冠;姣美的脸上,一双明眸,比阳光还刺眼。
曾如棠站在逸公子跟前,一脸严厉的官腔:“逸公子言重了,天下谁不晓得,逸公子资质聪慧、环球无双,本官久仰大名,本日一见,名不虚传。”
曾刺史的扈从执戟拿刀的怒了,对着老百姓一阵打单,杀气腾腾。
这都不是好话,两人四目相对,逸公子明眸光芒灿烂,曾如棠面前一阵恍忽。
最前面曾刺史卤簿,清道二人,青衣六人,车辐六人,戟六十,刀、楯、弓、箭、槊各五十,告止幡、布道幡皆二,信幡四,诞马四,仪刀十,革路驾士十二人;硃漆团扇二,曲盖一,幰弩一骑,幡竿长丈,等等。这就四百多人,摆在那边,威武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