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二楼,便感受比一楼要清素雅静的多,楼梯口不大的厅堂摆着四只青花瓷的高净瓶,瓶身上别离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过了厅堂,便是一间一间的雅房,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放着两座花架,花架上都有着龟背、文竹、蕙兰等各种让人表情趋于平平的花草。从最深处的房间里,传来女子文雅的歌声和琵琶古筝的和弦。能够看出,爱在其间消遣的仆人,必然是附庸风雅之人。
“你——出来?”颜平把身子靠在了门口的柱子上,浅笑着问我。
“嗯,这个来由还是能够,归君子都到齐了,估计都酒过三旬了,作为一个男人,你就在这里服侍着把,我这个小女子去楼下和大门口漫步漫步,非常期间,我可不想有甚么差池。这里你多照顾着,他们喝了酒,可都是宝贝。”说完,便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的走了下去。我趴在雕栏上看着她到柜台和厨房都知会了几句,便跑到最靠大门的一个桌子喝起茶来。
“卫兵,卫兵——”我叫了两个兵士上来,“把许处长送归去,安设好,让各位长官的司机都待命。”
“啊哟,这,这,这不是石——石,石副官么,如何,来,来了不出来喝点?”许峰的模样应当是喝了很多,一下子搭着我肩膀的手,又勾在了我的脖子上,脸都将近贴上来了,“你晓得么,刚才军座又,又骂我来着,哈哈哈哈啊哈,奉告你一个奥妙,哈哈,实在啊,他骂我都是假的,假假的,我向来不当真的,哈哈哈。”
离乱遇诸君,感拂知遇风。
我握着枪,弯着腰,缓缓的,沿着楼梯一步一顿,悄悄地走上二楼,顺着血迹来到离楼梯口比来的一间花房门口,悄悄的把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斜着从门缝里看出来,面前的气象让我不由眉头一皱。
“多谢长官,我们先退了。”那女子又嫣然一笑,便带着另两位美人儿款款下楼去了。
“砰——叭——”从楼上扔下来一个酒坛子,甩在楼梯口,砸的粉碎。
“诺。”我指了指楼下的颜平,“问她把。”
三个男人,六个很有姿色的女人,此中两个,头部中枪,倒在血泊中,另四个,抱在一起,伸直在右边角落里。
“长星楼?不是烟花地?谁杀人?”
“长官,长官,救人啊,救人啊,救救我的女儿们,他们固然是烟花女子,但都是薄命的孩子啊,你救救她们,救救她们。”说完她双腿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我面前。
“酒,酒,另有酒吗?”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打断了我的暇思。我转过身,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许峰左手拿着一个酒壶,右手搭着我的肩膀,满脸通红,厚瓶底眼镜都不晓得到那里去了。
不想那么多了,办闲事要紧。挑开帘子,刚出来就听到了混乱无序的琴声。里间不大,一张八仙桌,右边摆着一张古筝,夏龙在乘着酒兴胡乱的拨拉着琴弦,根基上听不出甚么调调。刘文、解良和几个师、旅长都已经或趴着或躺着的睡着了,元参谋长和两位女上校仿佛另有点复苏,见我出去便站了起来,看着我。
魂沉沉,灯蒙蒙,
“好了,不要多说了,”我让边上的一个女子扶住老鸨子,“我先出来看看环境,你顿时差人,去昆仑路第六军军部,拿着我的军官证,找保镳连钟明,奉告他们,石杨让他速派一个排的卫兵过来。”
颜平带着我径直走到房间门口,大门开着,但有个蓝布帘子遮挡着,门框上面是大红色的“天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