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郎倒是得叫我看看你的诚意。”苏岚踌躇一瞬,开口道,“实不相瞒,盯着这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他是玄家嫡宗子,远行西北,身边安能不带人?”苏岚摇了点头,“把放在他身边的人撤了吧。他那院里由着他去,你的人布在核心就好。想必,他也不会和咱起抵触。”
“主子。”郦远出去足有一刻钟,却见她愣神,似是并未发觉本身,只得开口唤她。
“玄郎与我居一屋檐下,那便是真的同担风雨。”
“那边晋先生传信,申明日便要过扎鲁赫去了。传信不便,大略三日才气通次动静。”
“阿远。”苏岚回了神,见他站在面前,还愣了一下,“何时来的?”
“玄郎家的商队,才从我部下走过,现在,又要分一杯羹?”苏岚冷哼一声,“天下间断没有这等坐享其成的功德。”
“起来吧。”苏岚瞧他这幅模样,先前的气也消了大半,这也是一州主将,那里能叫他当众一向跪着,岂不是给他没脸,可固然叫他起来了,还是是没好气的模样。
玄汐才低声和宋凡说了,宋凡倒也一笑,道:“前年秋收的时候,雁门垂危,卑职率中军押后,前头都打起来了,可背面田间老农一个都不肯走。可我问此中一个,怎的不走,那老伯只对我说,仗啊他见多了,没的担搁他收麦子。”
苏岚昂首看他,一袭烟水蓝色将玄汐冷冽眉眼衬得都温润了几分。见得苏岚瞧他,玄汐便也安然由着她去,却听她道:“那这和你玄大人有何干系?”
这边玄汐走了,苏岚仍旧独坐厅堂当中,手中虽端着茶盏,却半天也未曾饮下。
“玄大人住在东院,您瞧着我?”
“他是我同窗。”苏岚笑了笑,似是全不在乎,“连开第一家堆栈的钱,都是我出的。”
“扎鲁赫这位客人,你记得给他易容后,喂上药,就叫他跟在我身边。”苏岚又叮咛道,“这一趟,我亲身作陪。”
“那恰居扎鲁赫四部之北,乃是白城一带。”见苏岚点了点头,玄汐便持续道,“那边,仿佛矿藏颇丰。”
苏岚说完这话,倒是以眼神表示身边的郦远,郦远点了点头,便不着陈迹地勒紧身边那人的坐骑的缰绳,将他也一并带入城内。
“那便,先行谢过。”
“你可想过,那人若真是那恰头领的兄弟,岂会这般轻易,就被抓来做舌头?”玄汐皱了皱眉,“若他真是,只怕更费事。”
“隐之既然开口,安敢不从。”玄汐一口承诺,“明日雄师开赴,隐之须得养精蓄锐,我这便不打搅了。告别。”
这边王维安见礼时,玄汐亦是不动声色地在打量着他。这王维安本是江源部下前锋,勇猛善战,却一贯与江源不大合得来,得苏岚看中,任他为雁门守将。恰他刚到任不过三月,雁门便有大战。他战中极其英勇,军功之上拔了头筹,随后两年,亦是战绩颇佳。苏岚扳倒江源当时,便是他节制高州城中守军,并带头抄了江源府邸。他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六岁,恰是武将最好的时候,瞧着也不似平常西北男人,不见粗暴,倒是生的清秀非常。
苏岚倒茶的行动一顿,茶壶里洒出几滴水来,她不动声色地将茶壶放下,悄悄将那几滴水珠擦去,却那里逃得开玄汐的眼睛。
“且叫他谨慎,动静不通也罢,千万别叫人瞧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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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莽撞,叫将军担忧了。”王维安被她踹了一脚,却也安然,直接便跪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