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公子,确切不普通。只是,经史子集在这青岩书院能够学,经世致用,却不是书院的先生教的会的。”莫梓苏倒也是低寒浅笑,姿势暖和,一双眼里,瞧不出太多的情感,“如果为学子,郭裕之天然不如付岙,可如果入朝为官,后者也及不上前者。”
“此人,便是柳叔荃,表字仲永。”莫梓苏轻声道,虽是面上没甚么神采,可燕景云亦曾多次听她提起过,知她对此人,颇是看重。
站在藏书室中心的,是两个穿戴蓝色外衫的青年,便是现在退学已满三年,乃是书院当中资格最老的门生。围观当中,除了二人的同级,便是服紫的二年级门生。
“青岩书院,乃是天下文士堆积之地。入先生之门读书,慕的便是先生的风仪。何谓美姿仪?便是好文章,好风采。我倒是觉得,先生改骈俪文章为策论,实在是落了俗套,丢了先生的气度。”面对着二人的士子,亦是毫不逞强,抢先便开口道。声音亦是不甚高,一张清秀的脸上,倒是眉头舒展,倒有些粉碎他决计营建的那等儒雅之气。
这一侧角门,恰是书架的位置,两小我隐在高大的书架空隙,辩论的正狠恶的士子,那里能瞧见他俩,相反,他们俩去能将外头景象瞧得一清二楚。
“仲永兄可明白,为何本日天下间礼崩乐坏,这乱世里头诸侯窃国,天下盘据?”沈原这笑声倒是带了几分冷意,一双眼,极是狷介又含着浅淡的嘲弄之意,“恰是因为大家都觉得经世致用方为大道,而忘了,立品成文,以礼乐教天下,才是人间不二的至善之道。而世人却独独推许武力与权益,那踩着父兄尸首上位的人,竟然能叫六合昂首称臣,多么好笑?”
“先生所说的郭裕之,我观他资质确乎不错。只是,此人于经史上的成就,倒是瞧着浅了些,他大抵也有二十五岁了吧。”燕景云倒是低声一笑,道,“您可瞧见那位燕京来的,名叫付岙的,固然只要十八岁,但是那一手好字和斑斓文章,实在叫人难忘。单论这秘闻成就之上,付岙确切高了很多。”
此处本日充作了露天的试场,二百八十六名流子正在此奋笔疾书,争夺青岩书院这一季六十个退学的席位。
二人争辩的,恰是本日,退学大考的题目。莫梓苏听了几句,便浅笑地看向燕景云,以口型缓缓道:“看来,和殿下同有此疑问的,仿佛不在少数。殿下,无妨听听我这书院士子,是如何故为的。”
柳叔荃瞧他一眼,倒是暖和一笑,却也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灵均方才已是说了,这几国向来不是君子。他们可不懂,何为乘人之危,何为君子所为。”(未完待续。)
“先生的气度?”柳叔荃倒是微微一笑,语气平和,“灵都可明白,为何先生为书院取名青岩。姿若青竹翠柏,岩岩若山间之石。这早就不是,先生对一个文人的要求了。先生以重金延请名流为我书院西席,三年下来,你我当真只学了如何做文章,****只较量同窗之间,谁文辞更加富丽?非也。入莫梓苏门中,是为求一条经世致用的大道啊。既然如此,那考策论,鄙人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殿下本日,瞧过了这青岩书院的学子,可有中意之人?”一袭青衣的莫梓苏本日做了书院山长的打扮,与一袭月白衣裳的燕景云并肩走过青岩书院的前堂大院。
“我觉得,莫先生本年出的题目,实在极好。‘安国强军之道’,以此写篇策论,倒是非常的畅快淋漓。”背对着二人的青年,声音不高,语气也颇轻缓,听着便是个沉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