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江山不负 > 【玄汐番外】小楼昨夜又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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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看似够热了,但是喝的人却不感觉烫手,还能握在手里。是勉强也好,还是真不感觉热也好,这茶都掉不下去。”他将那杯子用两指捏着,食指上套着一个镶着翡翠的戒指,那翠绿的玉上却有着一道裂缝,“杯子掉不下去,又如何收场?”

“真不知他何时返来,这台戏筹办了太久,到了将将高、潮,竟感觉如此的平平。”他轻笑着,指着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目光倒是飘出窗外,朱紫的宫墙,矗立的楼阁,尽在眼底。

*

“羽毛之于我们,不能使我们翱翔,那仅仅是装点,我有要他何用?”

“你不过是二十出头,倒看的非常清楚。“

隐在楚京长平的小冷巷子里的茶社,凌晨便开了门,巷口,黑衣的男人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可如何,另有下一天呢。”他展开眼,眼底是一片锋利的锋芒,温润无存,泠然的是通身的气度。

“是啊,人如果能清清楚楚地瞥见自个面前的事,就算是只看着这一堆,也是可贵的。”

劈面的人倒是笑着点了点头,缓缓隧道:“苏晋,那但是安国公,三朝元老。太子这么做,是脱手出的标致,可也不过是标致罢了。”

而他曾是她口中纯粹的黑,却终究,剖出了,最纯粹的白。

茶社的台阶虽矮,倒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在这有些暗淡的日子,也泛着黄色的光。走到台阶前的男人缓缓地收了伞,并偶然去瞧脚下,只是站在屋檐下缓缓的回望。

就像是那小我,常说的一样。

那黑衣的男人倒是摇了点头,目光悠悠,似是喟叹:“三爷,大争之世,若大家珍惜名节羽翼,又如何能成不朽。”

夏季里的长平,最爱下雪。

“倒也不是臣,瞧得清楚,只是,记得住自个想要甚么。”

“三爷,但是感觉这茶还不敷热。”他坐在了一旁,笑着看向那白衣男人,脸上的冰霜之色略略淡去。

但是有种人,他是纯粹的黑,或是纯粹的白。因而在这偌大六合之间,便能以身为刃,劈开这万仞江山。

“皇兄竟然还腾的脱手去摆苏家老爷子一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笑的还是是纯良有害,“皇兄却确切,不是个草包。出身崇高,又不蠢。因而他啊,虽是现在在风中飘摇,可根底尚稳,气力犹在。”

黑衣的青年男人,天青色的油纸伞,茶社的红色灯笼,悄悄落下的白雪,六合间的色彩仿佛都在这里。他的身影,划破这落雪凌晨的喧闹,所到之处,都有泠然之意。

而这一年,他二十岁出头,并没有先知先觉的本领,看到厥后的人生。

他出世前的一夜里,长平曾雪落满街。他生的那一刻,忽而放晴。玄昂没有写快雪时晴帖的雅兴,却还是以雪为名,给宗子取了个乳名。

闻声这话,那白衣的男人手微微一动,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笑着昂首看着劈面的人,眼角因着笑容浮上浅浅的细纹,不显老态,平增温润之气。

因而黑与白交叉,又成了世无其二的玄汐。

不管是大雪纷飞,或是瑞雪兆丰。

黑衣的男人,徐行上了二楼,窗边的位置,包厢里已有了一人。一袭白衣,端坐着,缓缓拿起青瓷的茶杯,在唇边微微一抿,姿势文雅闲适,眉眼之间都是温润之气,五官虽是不算超脱不凡,却因着此人的气质温朗,更添了几分惹人的神采。

十仲春的楚京,老是鄙人雪。

玄汐幼时有个乳名,叫做六出,正因他生在夏季雪时。

这人间有人是黑,有人是白,可大多数人都是黑与白交叉。所谓的吵嘴,不过是那边多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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