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千洐在上……”刚写下这几字,他的胸腔便被酸涩的滞涨堵住。他可贵地烦躁起来,揉起那纸团,扔在地上。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战役迎来了转机。
那是个敞亮的凌晨,城楼在日光中亮闪闪的。在轮番不休地进犯了十多次后,君和人建议了总攻。
“是时候了。”唐卿站在山顶上,对传令官说。
“千洐!”破月也惊呼。
“元帅,他们也穿黑衣,但不像是胥人的戎服。灯号是——神龙营。”
世人齐声喝采,一同浅笑着看着山下战况。这时忽有一骑奔驰而来,停于山坡下。顿时人将马缰一丢,冲上山来。
虚真假实,一次又一次佯攻真攻,磨掉守城将士的士气。这是唐卿的战略。他做得很开阔,慕容湛也看得很清楚,但是全无体例。
“皇上,唐卿攻破了帝都、占据了我大半国土,却没有真的亡了大胥。只要帝旗在,很多勤王兵正闻讯赶来,皇上很快便会有一支雄兵。但是湖苏城大败后,各地军队都被打蒙了、怕了、乱了。唐卿想必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对我们穷追不舍,就是要让我们全无喘气、重整旗鼓的机遇,他想摧枯拉朽般,让大胥完整灭亡。以是我不能退,我要让天下人看到,大胥另有军队在抵当,正面抵当。我要以轰轰烈烈的一战,让百姓晓得,我们在战!”
“我去。”十三站起来。
“吾兄千洐在上:
城门口处,本应堕入胶着的争夺。可现在,君和兵今后退了一丈,空出一大片空位。只要慕容湛和十三两人。
慕容湛目光变得温和:“皇上,我们从帝京退到此处,已经退得够远了。”
“或许到时候了。”慕容湛立于城楼上,望着敌军数量最大的一次攻城,在内心冷静地说。
唐卿点点头。十三很快跑不见了,这时,又有兵士快步冲过来。
步千洐和破月回中原后,抓紧练兵两个月,一探明慕容湛主力位置便起兵来助。
本来,那才是流浔的暗棋,他竟然猜错了。
世人过了一会儿都回到他身边,却见他神采凝重,竟似有些怠倦,轻声道:“传令下去,退兵,全军休整一个时候,立即北撤,随我回君和。传令东路、西路及其他各部,不再南攻,原地恪守。等我号令。”
慕容湛将他扶起,摸着他的长发:“皇上,臣会忠于你,如同忠于皇兄,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