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碰到知己,哪能无酒?叫来小二,一摸荷包,却想起早已空空如也。他清咳一声,这才望向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破月:“拿些碎银来。”
打得过吗?
“你执意去君和?”他问,声音一如他的刀,冰冷无情。
直至他与她并肩,他手里拿着个斗笠。
青仑城依山而建,土黄色城墙起伏连缀,几近要将城墙和山融为一体,伸展到视野不成及的天涯,徒生张牙舞爪的粗暴。
“走。”步千洐抓起那大汉,转头对破月道,“跟上。”
却见漫天黄沙间,十数骑凶神恶煞般朝本身奔来。
这话的确说在步千洐内心上,也不再管破月了,又跟赵魄坐下对饮。破月见他已有三分醉意,心头恨恨,闷闷不吭声。
第五天。
“他们在那边!追!”
变得自觉,也变得麻痹。
破月神采冷冷的,摸出碎银,重重放在桌面上。步千洐老脸一红,拿过来给了小二。
步千洐仔细心细打量他,只见他生得极其魁伟,比本身还要高半个头。方刚正正一张脸上,粗眉虎目、挺鼻阔唇,即便现在鼻青脸肿,亦是气度豪放、威武不凡。步千洐将他扶起道:“举手之劳不敷挂齿。只不知赵兄究竟如何惹上了官府?”
“目睹朝廷已结束对东南诸国用兵,明显是要对君和国开战了。”赵魄沉吟道,“却不知君和会不会抢先一步?”
他忽地抬手,从她手里取走了鸣鸿:“一起上路。”
步千洐一击掌:“极好!小弟也有此意!”
破月伸手便要夺鸣鸿:“谁要跟你一起走?”
那人一袭蓝袍,戴着蓝色鬼怪面具,持赤色长刀,静肃立在一地尸身前望着她。
半晌后,那五人已被她杀光了。
——
这是青仑城里相对瘠薄的东城中一间破褴褛烂的小酒馆。巴掌大块店面,统共也就步千洐他们一桌客人。
“郡守大人亲身要的人,你敢窝藏!”另一人用刀比住贰心口,仿佛再不招,就要将他开膛破肚。
“赵魄你个泼赖!”官差一脚狠狠踢在他腹部。
比及了城门处,来往的青仑奴更多,大多被汉人摈除着,畏畏缩缩地前行。
赵魄倒也硬气,受了那么多皮肉伤,一声不吭地让他拖着从地上站起来,朗声道:“多谢!”
破月自步千洐走后,先是满心愤痛,而后便是恍恍忽惚,模糊有些悔怨。
步千洐身边那人正要策马疾冲,冷不丁被他一把抓住。那人惊出一声盗汗,暗想:四魅的技艺,何时这么快了?
唯有步千洐望着她清冷的侧影,心疼不已。
“赵魄!你把那些女子藏在那里了?”有官差拿刀柄狠狠敲他的头。他顿时头破血流,怒喝道:“不知!”
边疆极地,竟有如此恢宏的城池,倒叫破月非常惊奇。
“攻上去!”有人低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