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袭玄色劲装,身高体阔,虎背蜂腰,生得极其俊朗,两点黑眸更若寒星锋利。他只淡淡朝山坡上望了一眼,慢悠悠隧道:“鄙人步千洐,来赴青仑王之约。”
还未等内层的兵士回神,数道白绫又从空中袭来,女子的娇斥声如黄莺轻啼,叫兵士们迷惑不已。一转眼,那白绫已紧紧缠住他们的腰身,身子突然已轻,已被拽得跌落马去。
但是他很快再笑不出来。
之前的老兵俄然抬高声音:“别说话,来、来了……”
破月神采一凛:“赵魄身边有很多精锐庇护,你千万不成轻举妄动。”
破月奇道:“你们还要做甚么?”
校尉腰上被砍了一剑,伏在地上,额头大汗涔涔。铁甲兵战死一百不足,其他三百多皆被点穴,僵立原地不得转动。
公然过了一会儿,便见一道玄色身影,旋风般到了阵前,不恰是步千洐!破月被铁甲兵层层围住,远远见他身影料峭沉默而立,手上提着个圆滚滚的物事,心跳愈焦炙促。
而步千洐与那黑瘦白叟,更是一刀一剑,直接杀入铁甲兵阵。铁甲兵惊骇步千洐声望,纷繁围攻那白叟。未料白叟剑如惊鸿,杀人干脆不输步千洐。
步千洐看到破月,脸上闪现喜意,上前两步:“娘子!”
老宋笑道:“都尉,那边是绝壁,怎会有人上来?”
众兵士齐齐屏气凝神,朝山坡下望去,只见一骑翩踏而来,扬起沙尘漫天。一眨眼工夫已至面前,那人利落地翻身上马。
马骐摆了摆手,挡住步千洐的兵士这才撤刀,步千洐一个箭步冲上去,谨慎翼翼将破月抱入怀里,回身道:“我先送娘子走,稍后再去大营。”
“月儿,你刻苦了。”步千洐抱着香软娇躯,长吐一口气。
破月躺在担架上,只能看到暗沉的天和身边兵士的甲胄。沉甸甸的脚步声,显现押送她的是一支极其精锐的军队。
世人哈哈大笑,老宋说:“都尉,我这便去烤了。”都尉心想还得守到入夜,只能吃寡如净水的干粮,便点头同意。
只见先是数十名劲装男人持剑朝铁甲阵冲来,待到了阵前,忽地一矮身,当场疾滚,身法之快,任铁甲兵长枪锋利迅猛,也触不到他们衣角。可铁甲兵一回神,身子一坠,轰然跌倒在地,才知马腿已被尽数砍了。
“头儿,看甚么?”有人问。
兵士们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面面相觑。又过了一会儿,都尉忽觉背后山林有异,转头一看,却全无动静。
步千洐微微一笑:“稍后再同你解释。不止他们,这是此中技艺最好的五十人。其别人随后就到。”
破月笑出了声,他这才恋恋不舍松开道:“你先回湖苏城。”
“我们这点人马算甚么?你那日是没见到!”老兵啧啧两声,脸上闪现可骇神采,“那人跟鬼似的……”
马骐差点笑出声——五十人想破五百人的阵?
她实在没法信赖这个究竟,如果真的……她心头怜痛不已。他要真的为她杀了赵初肃……杀便杀了,她才不管天下人的唾骂,存亡都要跟随他。只是……他如何办?
这是处阴面山坡,阵势甚高,四周皆是绝壁峭壁。人躲在山坡后,火线高山一览无遗。
群雄哈哈大笑,兴高采烈群情纷繁。清心教一名弟子升起一道黑烟,这是教中通信手腕,旁人瞥见只道是林间炊烟。
忽听侧面林中亦是响起数声清啸,铁甲兵们齐齐谛视,只见数道人影快速越出,瞬息已至面前。为首之人是一黑衣肥大白叟,手持长剑,面色苦肃,人刚一落到阵前,剑亦劈下,将一名铁甲兵斩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