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关入口处,宋轶策马望一眼三面环山的山谷,半处在虚空中的目光一片凝重,似是瞥见掩蔽在这山谷微雾背后,人生中的固执与背弃,信奉与无法,以及满目苦楚凄怆的悲歌和运气。
此番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北齐军一阵骚动,还是方才阿谁激愤的兵士接着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杀了挡你路的陈统领,还妄图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当叛徒,你想都不要想!”
随后,两人领着真正忠于顾长歌的八十余人冲北边疾走而去。
顾长歌含笑的眼眸中的调侃毫不粉饰,轻,却利,像一把刚开了刃的匕首,又或是千年冰渊倒坠的冰锥,冰冷,明锐,坚固。
第九十九章声东击西
“那...”宋轶嗓子又压了压,透露了他的重重苦衷,“这万名北齐兵,如何办...”
他特地在“兄弟”两字上减轻了语气,胜利地让北齐兵的神采又是一变。
那些背影干脆而恐惧,带着少年刚烈自主的如钢心性和一心相托不负信赖的柔嫩如丝情意。
谁需求!
“哈!”那声音夸大地大笑一声,“我竟是不晓得,宋大统领有这般美意?”
风,小了一些,略过树梢,似有声音哭泣寒微,若断若续,如同一个并未被完整惊醒的魔魇。
三山关。
“呵...丧家之犬罢了,还敢用这类语气说话。”很久,山顶上那人轻描淡写回了句:“天然是...死!”
身后,顾长歌久久凝睇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如有所思。
两军对战。
俄然有鼓掌的声音自高山上响起,声音明显不大,听在人耳中却有重若千钧之音。随后南番三千人前走几步,往宋轶和北齐军的方向压了又压。
顿时的宋轶背对着北齐的背影慎重如山,只是众兵士们看不见的神采,愈发的惨白。
山上和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簌簌的枝叶相触的声音伴着混乱的脚步声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响起。
话音未落,便瞥见山顶上的南番兵同山谷里的南番军一同杀向北齐军,五千人自山顶浩浩大荡而来,呼喊声震天,似是把把大刀,挥砍分裂这暗淡天气。
兵士们不懂,顾长歌也不再说下去。
一万人对上不敷五千人,另有算数,只是.......
氛围愈发降落,两方雄师对峙于三山关谷内。悄无声气中,宋轶停上马,远远看向高处山头上声音的来处。
顿时的宋轶终究不再那般“慎重”,坐于顿时的身子轻微一颤,他垂眸开口道:“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