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义。”顾长歌松开他的手腕，眼神光芒幽深，幽幽的望向尚存某些不纯心机的谢梁之，“南番的战略还没真正开端呢...”
终究，陈谦凌认识到不对劲儿。
面色阴沉，比之此时天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霍然开口：“宋轶，不能再追了！”
听得他一声低喝，便见扩大的剑光在面前发挥开，悬空中白练半寒光一闪，照亮顾长歌乌黑而沉重的眸子。
......
“闹够了吗？”顾长歌嘶哑着嗓子说话。
天上还是那只玄色大鸟，不知何时又再次呈现。还是那样令山林震颤的肃杀隼利的锋利叫声，自云霄而来，恍若化作一道如电利刃，直逼顾长歌脸面而来。
顾长歌不急稳定，猛地抓住谢梁之手腕，冷眼一扫，厉喝到：“想让万人雄师全数身故就持续闹！”
冬眠了近半月，最后换来这么个结局，南番军会如此狼狈的一逃再逃？
北齐兵士们放声高呼，顾长歌身后驰驱而来的千名流兵也是舒了一口气。
阴沉着双眼不睬会任何人，让飞奔过来的顾长歌狠狠皱了皱眉。
神采乌青的谢梁之霍然转头，五指成钩，眼神阴鸷。
“嘎”的一声锋利砭骨的凄厉叫声，那玄色大鸟回声而坠，脖子上的红绳在空中笔挺如剑，竟成了这六合间的独一亮色，瑰丽如歌。
谢梁之刹时转过眸光，忍到了极限便是突然低喝，转腕，沉肘，挥剑，掌中长剑霍然又被提起。
这些战死而亡的将士们，身不由己地被裹挟在这场战役和诡计当中，终究，被无情碾压成齑粉。
面前有满地尸身横堆成山，冰冷的茅箭寒光闪现，另有最前面涵养着的怠倦兵士手中茅尖微钝，染着不知是谁的鲜血。
现在的环境，能够比她先前猜想的更加可怖。
直到最后，竟固结了一张嘲笑着的脸。
随即他放慢了速率，细细回想这一天的战事，越回想，越感觉不安。
张恒挑一把长枪很敲了他的腿两下，“喂，谢大参军，我们老迈跟你说话呢！”
谢梁之一样是一怔，但是一怔间忽觉身侧有冷风利刃划破长空而来，竟似有无数锋芒直击心口，额际有一滴盗汗簌簌流下。
顾长歌明白，古往今来凡是枭雄，向来视性命为草芥，乃至于，脚下白骨的堆积，锻造了封侯拜相称王之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