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天然不信一个十五岁少年,酒量还要赛过他。
见此一幕,李重九双眼微微一眯,看向了前地契雄信的背影,此人招揽四方豪杰,蓄养武力,囤积粮草,果然是其志不小啊。当下世人随单雄信进入客堂,单雄信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王君廓做了右首第一名,而李虎则坐右首第一名,其他顺次而下,另有四五名陪客,明显是庄内的管事。李重九跪坐之下,用心将背后裹三石强弓的弓囊,在桌沿上一磕,放出一声响后,放在地上。
“不懂端方,”李虎笑道,“单庄主,小儿自小居在山中,没见世面,怠慢之处还请包涵。”
单雄信大步在前,对苏素这奉迎之言,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言道:“此陈年旧事了,眼下我早已改用马槊,而不消枪了。”
说到这里,单雄信伸手向后连点几下,对李虎一众,言道:“你们是我兄弟的伴当,也我是二贤庄的高朋,敝庄虽没有上等饭食,亦是酒管够,肉管饱。”
马槊分歧于枪,极其难治,工序庞大至极,谙练之工匠三年方成,故而造价极高,在大隋朝除了禁军当中,罕见人利用。持马槊上阵,普通是世家后辈才方有的特权。单雄信能弃枪改使马槊,不说其家道殷实,那么这一番下得苦功,亦不消多说。
此言一出,李虎,苏素二人皆是面色丢脸。李虎有些悔怨此行未带孙二娘来,如果她在此,这档口必定会刺一句,这就是仗义疏财,急人之难的赤发灵官么?
对方一见王君廓即搭上对方的手,声若洪钟地言道“这两年我邀了贤弟多次前来聚义,现在贤弟来此,实慰平生啊。”
“是,庄主。”几名庄丁听后,赶紧下去奉酒。
“一百二十步以外!”单雄信微微眯起双眼,俄然喝道:“好射术!果然是豪杰不在年高,他日必是一方豪杰。”
听闻单雄信使马槊,李虎,苏素二人皆是神采一变。
世人手中酒碗是清一色海口大碗,酒也是一大坛子,正应了山贼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本质。
说罢单雄信就是举起碗来,连饮三碗。
李虎哈哈笑道:“粗鄙处所,那里有甚么良弓,不过也算有所来源罢了,来,小九将你的三石弓给单庄主一睹。”
王君廓闻声看向李重九,当下问道:“这位少年人是?”
不久以后,就听得庄内传来一串雄浑至极的长笑声。“王兄弟,可让某等得好苦啊!”
李虎,苏素各怀心机,缓缓而行,李重九倒是很有兴趣左顾右盼,对于他而言,这可贵的重朝气缘,的确是一次令媛不易的观光之旅。世人路过一处校场,只见校场当中近百条男人,帮手持刀枪棍棒,练习技艺,亦或者在一边举着石墩子,打熬力量。
李虎赶快言道:“单庄主,这位是我孩儿,小九,还不从速见过庄主。”
一旁苏素手指着一颗枣树,言道:“听闻此二贤庄中有一枣树,年至十八。后庄主伐为枪,长丈七尺,拱围分歧,刃重七十斤,号为寒骨白,不知可否让我等见地一下。”
王君廓听了亦非常打动。
正待说话,单雄信将手一挽,言道:“来,我们兄弟本日不醉不归。”
李重九听李虎之言,当然亦不起家,只是懒懒地向单雄信一抱拳。
一入二贤庄,深感潞州单家不复丰富殷实之名,二贤庄虽不如江南大富人家庄邸,那勾心斗角,琼楼玉宇之气象。但是倒是胜在一个大字,以及一个阔字。入庄以后,不知多少广厦遮天,比目望去拔地而起的枣树,参天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