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并无发觉正被人盯着看,他双手奉上托盘,面上沉俊,面无神采。
“他们还说本宫专断专行,在后宫一手遮天。蒙蔽君上,会吹耳边风。这些话,王婕妤也应当有所耳闻吧。”萧如月的思惟腾跃,下一句话又不晓得扯到那里去了。
慢悠悠走到了王婕妤身边,“这是内廷各司的折子,说的也都是些后宫噜苏的事情。君上的后宫固然不比其他朝时庞大纷繁,但也草率不得。”
王婕妤:“娘娘……”
她很快又返来,返来时,她手上捧着一个装满折子的托盘,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寺人,小寺人的手中也各自捧着一个托盘,装满了折子。
“本宫要说的私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便是闲事了。”萧如月也不管他们内心是如何想的,独自叮咛银临道,“你去把这两个月里,内廷各司奉上来的折子都取过来给王婕妤过目。”
萧如月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
荷香半晌才回过神来,警戒地看着王婕妤面前桌上那杯茶,一脸的防备。
“拿给王婕妤。”
“王婕妤莫慌。本宫不是这个意义。”萧如月不急不慢地放下茶盏,安静地对上王婕妤的视野,“坐下吧,本宫如果有歹意,便不会与你说这些话了。”
萧如月悄悄瞧着,对上王婕妤的目光,朱唇微扬,“王婕妤心肠仁慈,就连下人出错也不忍心惩罚,当真少见。”
绿衣依言拿了过来,萧如月拆开青布,拿出卷轴。
“没甚么不成以的,后宫之事也不是本宫一人之事。”萧如月理所当然地打断了她的疑虑。
“嗯,本宫信赖王婕妤的才气毫不会让本宫绝望的。”萧如月对劲地点点头,扶着走过来的绿衣的手,安步走回了座上,“王婕妤先看看,有甚么不懂的再问。”
安静的心湖,不晓得为何悄悄出现了波纹。
……
“婕妤,您还好么?”荷香有些担忧。
“皇后娘娘切勿动气,方才只是虚惊一场。臣妾无碍的。”王婕妤赶紧说道,当真的模样倒是做不得一点假的。
王婕妤非常难堪。
荷香的神采也有点奇特。皇后娘娘如何会对娘娘说这类话,这又是唱的哪儿出?
她顿了顿,表示身边的银临,又说道:“王婕妤如果感觉问本宫难以开口,问银临也可。银临在宫中多年,她的经历可比本宫老道。”
皇后娘娘这一出接一出的,到底是为了甚么?
王婕妤“嗯”了一声,点点头。
如何会有人,反应如此之快!
王婕妤反应不过来,愣愣点头。
她咬了咬牙,下跪昂首,“……臣妾,定不负皇后娘娘的等候。”
起家太快,差点碰倒了茶几上的茶盏。
“也谈不上甚么叮咛。比来几日,宋美人、刘秀士与李秀士的行动,王婕妤想必也有所耳闻吧。”萧如月本就不是个喜好拐弯抹角的人,这会儿便开门见山说了。
“也罢,既然王婕妤讨情,本宫就饶过她这一次的偶然之失。”萧如月这才松开,而后瞥了彩茵一眼,“彩茵,你还不谢过王婕妤的大人大量。”
绿衣都被她大惊小怪的模样逗笑了,“咯咯”地笑起来。
“这几日宫中的事情少了很多,本宫也有闲暇,王婕妤每日都过来邀凤宫,熟谙熟谙后宫事件,今后大事小事都有小我一起分担,本宫便能轻松很多。”
“王婕妤是怕本宫会借此机遇来谗谄对于你,还是担忧本身连协理后宫事件这点才气都没有。”
王婕妤摇点头,荷香便在她中间坐了下来,“娘娘,今个儿皇后娘娘这么做究竟是想做甚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