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别人都不敢,就你敢。”宇文赫作出愠怒的神采。
殿中沉寂得可骇。
王尚书一下就来了干劲,“君上,司徒确切是个不成多得的人才,请君上准予。”
宇文赫呷了口茶,淡淡道:“岳相此言差矣,正因为雨季已过,才是构筑堤防的最好机会。再者说,本地百姓眼下正逢灾后重修的紧急关头,朕若亲身去了,岂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宇文赫宣布退朝,皇后娘娘能不能为官这件事,不管朝臣是如何想的,都到此为止了。
方维庸见这步地,自发往边上挪了一步,保持间隔。
他就差说,换了是旁的女子,女扮男装插手科举,这是要处以欺君之罪的。
“多谢王尚书赏识,但眼下,司徒还去不了。”萧如月说着话,看向座上的宇文赫,言下之意说,君上在宫中,我不便利远走。
萧如月点点头,“嗯,想。”
他是晓得司徒是皇后,可贰内心想的还是,这是多好的一个苗子啊。
王尚书因为他的话而一顿,“这……臣觉得,司徒她是个可塑之才,想带她,多出去历练历练,多涨些见地,对她也是好的。”
“朕已经决定了,此事不必再议。”宇文赫搁下茶盏,腔调虽轻,却不容置疑。
岳相接着他的话道,“既然不管是祖宗礼法还是国法律条都没有明文规定,皇后不能入朝为官,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还容不下朝中有位聪明无能的女官?”
但不过半晌,便炸了锅了。
宇文赫冷然的目光从众臣面上扫过,淡淡道:“如何,女子不能为官?皇后为官就是于礼分歧?”
没人理睬,会商的声浪是一波高过一波。
但这话他忍住了。
众臣你瞧我、我瞧你,又气又不知该从何宣泄。
刑部也哑口无言了。
这群熟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刹时就把朝堂给变成了喧闹的阛阓。
王尚书游移了好一会儿,也说道:“君上与娘娘能亲临天然是最好的,加下属……加上娘娘是这方面的妙手,心机精密,察看入微,去了定能有所裨益。早日处理河堤之患,于百姓于大夏,都是一桩功德。不然年年劳民伤财年年修却不见转机,久之不免民气背叛。”
连朝中资格最老、最德高望重的两位大人也如此说了,他们还能说甚么呢。
她就是皇后,她就是当了朝廷命官,宇文赫挖的坑,她就算错了也是对的。
实在她也很想去,但是,她现在怀着身孕是一回事,宇文赫走不开才是重点,并且最最最首要的是,本日她来是为了去官。
“可不是嘛,我朝可向来还没女子为官的!这不是……混闹嘛!”
“你倒是说说看,皇后除了是女子以外,才学见地,哪一点不如男人,金侍郎,朕记得之前你还曾与萧尚书、与工部王尚书、和水部司员外郎司徒去喝酒,兴趣高涨时吟诗作对,自言司徒此人才高八斗,不成多得,后生可畏。”
其别人也并不表示贰言,岳相便转而看了看钱御史,“钱大人,你觉得呢?”
岳相又磕了个头,宇文赫叮咛人给他赐座。
“君上,女子不为官、后宫不干政,自古有之。皇后娘娘竟然女扮男装插手了科举还获得了三甲,成了朝廷命官,这话如果鼓吹出去,百姓该如何对待君上您?”
皇后娘娘深受君上宠嬖,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大师也都清楚,皇后娘娘常日里虽鲜少出门,倒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无人能及。
萧如月叹了口气,迈着小碎步,步下台阶,缓缓走到宇文赫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