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怔,接着,他看到手中的剑,眼中的色采更加猖獗:“朕现在就杀了她!为络儿报仇!朕现在就去……”
陆府一门忠烈,曾执掌禁军,当年在雁门关一役,若非陆家人的护送,天子多数有去无回。而陆子骁的父亲陆翦,更是率领中心府兵的元帅,十八年前英勇战死疆场。
成靖帝闭了闭眼,寂然道:“江山天下,朕无可何如。”
桌案上有一页薄笺。
纪勖端倪冷僻:“陛下,臣敢问,如何制止?”
纪勖点点头,晓得天子说的“贱人”不是他。他们君臣十余年,成靖帝晓得好歹,明白老是朕对不起他,没有纪相对不起朕的事理。
陆家当年几近满门为国捐躯。陆子骁同纪桓一样,小时候也是天子看着长大的,三岁习武,发愤要从戎,十五岁就进了羽林军。这几年用心修道,天子长年呆在丹药房,倒是有些把这个孩子忘了。
这奏折实在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写好,现在终究比及了合适的机会。
“臣想。”纪勖说:“但是陛下莫非忘了,当初皇后做的统统,是为了甚么?”
“公主殿下固然少年心性,有些胆小妄为,但她自幼聪慧,机灵善变,又有何公公在旁保护,现在多数是安然的。”
天子身着龙袍,完整发疯了,本应极度怠倦的脸上亮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只手撑在清河公主的桌案上,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出鞘的利剑,咬着牙,正狠厉地逼视着统统人。
边上早已吓得神采煞白的王公公赶牢记牢了,心想不得了,十万兵马,一下就分去了十万!平时皇上如何能够这么快就措置了十万兵权?
成靖帝别过脸,恨声道:“贤妃阿谁贱人,竟然气走了然儿!朕早该晓得,决不能让十五年前的事重演!”
“算来,子骁快及冠了,还是你记得。”天子叹了一口气,不管陆子骁行军作战的才气如何,陆家的忠心,成靖帝是晓得的,回想起当初,心中还涌起对陆子骁的惭愧。
成靖帝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