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高密县过来的韦云起缓缓走上前,低声对张铉道:“传闻秦将军从东莱郡传来动静,左孝友有异动,估计大帅会连夜拔营北上,不如将军主动要求留下善后,这对将军博得高密郡的民气是一个机遇。”
张铉沉吟一下道:“当然是要先安抚民气,他们被孟让压迫了快两年,民力衰弱,应当好好让他们疗摄生息,然后考虑尽快规复活产,冬小麦得下种了,争夺来岁夏粮有个好收成。”
“萧怀让那边就烦请先生多多操心了。”
张铉冷静点头,他晓得韦云起说得很对,比如尉迟恭在一个多月前才插手隋军,因为有窦庆的关照,现在兵部已经开端批准他升为校尉了,而罗士信参军三年,军功卓著,至今还是一个旅帅,说到底就是张须陀的情面没有做到位。
韦云起明白张铉的表情,又笑道:“将军的表情我能了解,但这是必必要做的事情,除非大帅现在就拥兵自主,不然朝廷那关他就过不去,像将士的军功升职等等,都得依仗朝廷,若不是之前没办理好朝廷,罗士信现在也不会只是一个旅帅了,将军说是不是?”
张铉对韦云起笑道:“要不先生和我一起去和他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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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云起点点头,张铉能主动想到访问这几个乡老,是可喜的一面,他欣然笑道:“那就一起去吧!”
二十余万布衣饱受贼兵凌辱,当隋军束缚了这座城池时,城内公众开端沸腾了,十几万布衣披发赤足跑到大街驱逐隋军入城,他们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每个都欣喜万分地留下了眼泪。
“将军不会把处所官府忘了吧!”
“将军,水至清则无鱼,若将军一味要求他们廉洁,也是不实际之事,但将军能够加强监督,使他们不敢过分,我想,他们最多在粮食耗损上做做文章,将军也要学会让步,毕竟我们得从长计议。”
“处所官府?”张铉愣了一下。
“在堆栈内!”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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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西县的堆栈便位于孟让的行宫背后,占地约百亩,四周修建了高高围墙,内里储存着大量赋税和各种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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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遵令!”
“大帅已经同意用大部分赋税来安设灾黎和遣返战俘,他独一担忧就是朝廷那边不好交代。”
韦云起呵呵一笑,“将军放心吧!我会措置好此事。”
韦云起不慌不忙道:“实在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粮食有四万八千石,此中一万石用来斥逐战俘,两万石用作灾黎布施,剩下的能够充作军粮,另有二十万贯钱,此中每个战俘发一贯钱斥逐费,每户哀鸿也需求给两贯钱作为布施,这就去掉一半了,剩下十万贯,五万贯用来嘉奖军功,三万贯作为储存,最后剩下两万贯一半留给处所官府,一半上缴朝廷。”
张须陀也想不到,小小的胶西县城内竟然拥堵了二十余万人丁,这些都是孟让从高密郡各县裹挟而来的,很多县城都由此变成了空城。
当天中午,张须陀便率军仓促北上了,高密郡只剩下张铉的三千军队和看押战俘的两千兵士,在孟让临时行宫的房间内,张铉和韦云起筹议着善后的详细事件。
张须陀把张铉拉到一边,低声对他道:“我方才接到秦琼将军的快报,左孝友带领五万军队下山,有打击北海郡的诡计,我必须立即率军赶畴昔,这边如何措置,我想听听你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