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柔,可还是被奉玉闻声了。他还是含笑,说:“快过半夜,你应当去睡了。”
“没干系……”
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 白秋便已冲到面前。她蹦来蹦去地用那双含着星光的眸子欢畅地看着他, 欣喜地问道:“你出来啦!你来看我吗?如何样啦?”
说着,他见白秋还盘桓在窗边不肯意走,又道:“你如果临时还不想睡,不如坐下来陪我聊谈天吧。”
哪怕隔着墙,他仿佛也能瞥见小白猜迷惑而拘束地坐在原地、不解地歪了歪耳朵的模样。
奉玉都解不开的禁制,在屋中设下禁制的人是谁,的确不言而喻。
奉玉:“……”
奉玉望着面前的眼睛,忽而弯了弯嘴角,出声道:“说来……我第一次见你,仿佛便是在这般的星夜。”
“嗷呜?”
月华之下,女子月红色的裙摆水袖松松垮垮地逶迤在地,她用那一双清灵的杏眼凝睇着他。他本来是在操琴,琴音的曲调还在心中,但是转头瞧见她的那一眼,心脏却一刹时乱了拍子。
“唔……”
“……”
奉玉一顿,笑了笑,声音却还是沉稳:“我本来不知你祖父是玄明神君,如此,倒是班门弄斧了。”
归正两人碰不到对方,干脆真的背靠着墙坐了下来,白秋见奉玉坐下,便也跟着坐下了。两人在窗户两边背对背靠着,中间一墙相隔,但仙气跟着氛围畅通,他们仿佛模糊都能发觉到对方就在离本身很近的处所,令心境都垂垂地放心下来。
现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在白及仙宫中逗留的时候实在不短。奉玉本觉得白秋必定已经睡了, 他还特地绕路过来, 不过是因思念、是因放心不下, 并未期许还能见到她, 故而此时看着白秋欢畅地向他跑来, 反而愣了一瞬。
白秋在内里小声道:“我这里也出不去了……”
奉玉沉吟了一会儿,方才抬高声音,缓缓道:“你房间附了仙术,仙君亲身下的禁制……我约莫开不了。”
白秋迎着奉玉如夜色般平静安然的凤眸,被他一句话说得脸红。她能够感遭到奉玉正站在窗外灼灼的望着她, 这类目光令她感觉羞怯, 却又模糊有点欢畅。
如果细心算起来,从文之仙子回天那日别离后,他们两个也有好几日没有见了。除了奉玉单独进妖境中的那四个月,他们已好久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白秋推不开门,急得原地打转,额头上亦微微冒出汗来。她想着奉玉进不来,那她出去就是了,吃紧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钻……嗷呜。”
奉玉站在窗外,微顿,神情如有所思。
说着她亦脑袋一低,尽力地用额头去顶窗户,谁知这扇看似轻巧的窗户竟纹丝不动,她的后脚蹬着蹬着都今后退了,窗户却仍然开不起来。
“这倒没有。我是寻着路,本身偷偷过来见你的。”
他下凡历劫,将这只小白狐从妖花中剖出来时,未曾想过她能化人形,亦未曾想过她是女子,故而她追着他跑了三个月,他却直到那一日,才真正与她了解。
倒不是不肯意睡觉,但是这个位置离奉玉近些,莫名令人感觉欢畅。
白秋前爪搭在窗户边上,有些不解奉玉为何不持续了。
这时,奉玉似是思考了半晌,方才答复道:“这扇窗户……仿佛开不了。”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半晌,又道:“提及来,自那以后,我仿佛便未曾再操琴给你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