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文以后退一步,朝坐在床上的狐狸躬身行了一礼。
苏文之本年是十八岁,因她到底是女子,看起来总要比同龄的男人水嫩一两分,看着便是少年貌的。只见她缓缓抚了抚白秋的脑袋,昂首高深莫测地一笑,问道:“以是你刚才说……你是谁的弟子?”
她踌躇地拿额头蹭了他一下,这才红着脸道:“神君,本日……多谢你呀。”
白秋被她看得脸红,摇了点头道:“不消谢我,我只是跳到你膝盖上罢了,又没做甚么。”
白秋一愣,她知文之仙子是下凡来源劫的,今后必定有大事,听她如许说,目光不由闪了闪。
那人本在那边点评得龇牙咧嘴,神情看不出是对劲还是暴躁,俄然被打断,便有些不快地转头,待看清苏文之的春秋长相,先是一愣,继而讽刺道:“现在连女子小儿都来插手科考了?现在所谓的长安乱世,竟已是个笑话了吗!”
苏文之笑道:“不是。只是小弟不善诗文,写得诗作非常上不得台面,故而我想向诗友就教的,并非是作诗,而是下棋。”
“……哦?”
因为白秋这会儿被奉玉抱在怀里,苏文之看不见她了,也就不晓得他们这会儿正在筹议,故而奉玉和白秋说话的工夫,她已经安闲地走到了那位喝醉酒的举子面前,谦逊规矩地拱手一礼,笑道:“这位诗友――”
四周人原是看那醉鬼不扎眼已久,只想看此次是否有人能给他些经验,但前面的四局棋下来,却也由衷佩服苏文之的棋力,故而棋局结束,纷繁赞叹地鼓掌。但是这些掌声落在那酒鬼耳中,倒是刺耳得很。
那人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天然!如何,拖拖沓拉不拿出来,莫非你怕了?”
白秋一顿,又点头,说:“文之你定不会如此。”
说着,他为显现恐惧,还主动大步走向酒馆内一个有棋盘的桌子,暴躁地驱开本来坐在那边的举子,一屁股坐下,虚张阵容道:“来!”
她稍稍停顿半晌,却解释道:“你虽说不消谢你,但这一起走来,你实在帮我很多,并不但是本日,我总还是该向你伸谢的,不然难道忘恩负义之徒?只可惜我一介白身,没有能够还报之处。”
苏文之接着道:“我刚才偶尔听闻诗友乃是白狐先生弟子。说来忸捏,小弟固然才学不佳,但自幼敬慕白狐先生风采,因此从小苦练棋艺多年,自认也有几分建立,只遗憾本身出世的晚,不能与白狐先生本人对弈,求他亲身指教。故而本日可贵见到白狐先生弟子,小弟自是冲动,想来诗友既是白狐仙后辈子,定然棋艺了得,不知可否有幸能请你……指导指导我的棋艺?”
苏文之笑道,说着,又揉了揉白秋的脑袋。
那醉鬼惊骇到掩面落荒而逃的姿势,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候内成为了举子当中的谈资和笑柄,只是苏文之这一次装逼实在装大了,费了好些工夫才对围着她说话的举子们解释清楚她当真和白狐先生没甚么干系,等她好不轻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到位于偏僻之地的寺院,白秋已经在她怀中睡着了。
这等明里暗里皆是贬低的话,还拿别人的长相春秋开弓,换作是谁听了都要活力。但是苏文之早故意机筹办,不恼不怒,反而一笑,持续平和地问道:“小弟从偏僻之地而来,本日还是第一返来插手诗会,刚才听了诗友点评其他文友的作品,感觉诗友之言针针见血,想必然是有才之人,心中非常倾慕,故而也想请诗友指导一二,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