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白秋临别前赠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护身符,奉玉自是仔细心细地收着,只当是定情信物。他拿在手上把玩了会儿,便又将它收了起来,转头看向文官道:“本日晚了,你也归去歇息吧。”
奉玉跌落马下。
知天文,通地理,懂兵法,善择人,单骑扫千军。
奉玉的军帐内亮着灯火,塞外不比长安,烛火也分外阴暗,哪怕点了柴火,室内还是冰冷得很。文官向奉玉汇报完了本日的军情、军队的状况另有长安来的动静,长呼一口气,那口中的余温就化作了一重白雾。他看了眼坐在桌案后紧蹙眉头的奉玉,不由顿了顿,唤道:“将军!”
――或者说,奉玉只要在军中,就是好找的。
她本不该干预尘寰之事,也不该窜改不属于她仙职范围内的凡性命数,但是遇险的如果奉玉,她总还是想着要偷偷将他救返来。
“将军!!!”
塞北已完整入了烈冬,北风残虐,冰雪漫山。奉玉与其名下的军队驻扎在避风处,但是饶是已选了相对安稳之地,营帐内还是能闻声“呼啦呼啦”刺耳的风声,帐幕摇摆,似是随时会被这烈风刮走。
白秋因跑去司命星君那边未能问出成果,这会儿看得极其专注。
奉玉醒来时,便头疼得短长,疼得他不由狠狠皱了皱眉头。说来奇特,他固然脑中钝痛,可思惟却还是清楚不已,身材也没有异状。
文官笑了笑。
不着名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奉玉一顿,还来不及细思,俄然听他身后的兵士惊骇地叫道:“将军谨慎!”
也她不知是甚么时候做好的。
如果昔日奉玉定能抬剑挡下,但本日不知何故,他竟愣在原地未动,因而下一瞬,便被那金箭直直射穿胸膛,锋利的箭矢没入肉中。
“――将军?!”
奉玉下了令,战旗飞扬,战鼓喧天。雄师连着数月还未曾吃过败仗,士气昂扬至极,号令一响当即气势大盛,高呼着朝目标之城冲去。但是城内早有动静晓得四周有驻军要来夺城,自是非常鉴戒,听到号响就反应过来,飞箭如玉普通从高墙上射下,一时候城内城外斗作一团。
奉玉未动,心中倒是彭湃,即使头疼欲裂,仍热血沸腾。
究竟上,他头痛已不是一日两日,自他此次往北出征起,他的脑袋就时不时感觉痛得很。不过现在出门在外,兵士军心士气皆随他而动,奉玉怕摆荡军心,便未曾与人说过,虽说这痛似也不影响他阐扬,可终归令人在乎。
想到这里,他不由感觉头愈痛,分歧于先前头疼却不影响思路,这一回蓦地袭上的刺疼之感,竟让他神魂一震,几乎跌下去马去――
目睹这一幕的兵士震惊地大呼,但是此时,俄然一声惨痛的狐鸣破穿天涯,不等兵士反应,便看到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白狐缓慢地冲向了奉玉,她惶恐失措地围着他转来转去,凄厉的狐叫声一下子就转成了带着哭泣的哀鸣。她用脑袋蹭他、顶他脸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第二日,便是大战。
实在贰内心清楚,局势至此,敌方早已无可挽回。他已领兵破了城防,战役最为艰巨、最为惊心动魄之处也就在此处,剩下之事,不过扫尾罢了。
奉玉眉头不过是皱了那么一下,等再伸展开,眼中已规复了昔日的冷锐淡然。他道:“无事,冲!此城遗落已有三十余年,本日便是我们雪耻之日!”
文之道:“文章写作不易, 若持有章不敷三成, 请静候十二时候。” 奉玉是凡人, 疆场又风云变幻, 哪怕他战绩赫赫,如有不测……也是当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