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陪着两位少爷下了楼,蒋元晨不经意间看到天井里圆石桌上摆放着的深色石头,问道:“掌柜,这么多石头,用来做甚么?”
沈力回府,衣裳都没换,直奔老爷子书房。
只见那沈力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纸,悄悄往老爷子跟前一送:“您自个看吧。”
沈力一双俊目紧闭,喃喃道:“祖父,我就是心疼她小小年纪,吃了那么些个苦,身上又背着个徐家。”
沈力走到书桌前,打量一番,随口夸道:“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好字!好字!转头我让人把这字裱了,挂在书房,也好日夜拜看。”
沈老太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道:“快说说,刺探得如何?”
沈力懒懒道:“还行吧,雕工差了点,玉质倒是不错。”
“老爷子,您可晓得姑苏府桃花坞巷的瑾珏阁?”
钱掌柜坐与书桌前,含笑道:“两位公子请坐,叨教要看些甚么货?”
沈力不耐烦道:“老爷子,您扯远了,眼下是四蜜斯的事。”
沈老太爷惊得直起了身:“你说得但是真的?”
沈力浅浅一笑道:“许是这个事理。晨弟,为兄做东,我们上德月楼喝一杯,谢晨弟陪为兄走这一趟。”
“公子真是见多识广,这是我们瑾珏阁独一无二的翡翠琏子。”
三人上了二楼,伴计递上热毛巾,给两位少爷擦了手,关上门,弓身退了出去。
沈力眼皮轻抬嘲笑道:“掌柜的,都看看也无防。今儿个不买,不代表白儿个不买。瑾珏阁,爷是头次来,也得打量值不值得。”
……
钱掌柜笑道:“这是我们店主想出来的点子。”
伴计引着两位上楼。楼梯笔挺而上,步步高升,非常宽广。
老太爷抚须深思道:“徐家与蒋家的事,我略有所知。当年徐家阿谁案子,牵涉很深,与宫里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徐家不过是条池鱼罢了。侯府大要看着是趁火打劫,实则不然,一举一动皆成心图。现在徐家母子下落不明,那丫头又筹算把瑾珏阁开到都城,这事看着玄乎。”
钱掌柜叹道:“公子真真好眼力。这个白玉双瓜。一整块上好的和田籽玉精雕细琢而成,最为可贵的便这皮色及巧雕。为操纵好这一点巧色,琢玉徒弟可谓煞费苦心。放在手中当个玩件,大小正合适。”
钱掌柜笑意更深,道:“公子既如此说,鄙人也不敢私藏。”说罢,背过身解下钥匙,从前面锁着的柜子里,拿出几十个锦盒,摆在案上,又从身下拿起一张上好的白狐狸毛皮,把锦盒里的物件,一一摆放在白毛皮上。
钱掌柜笑道:“公子,白玉双瓜若按平常卖。没有个三千两拿不下来,今儿个看在这位小公子的份上,给您个好代价,二千四百两,再不能便宜了。”
老爷子仓猝翻开盒子看了一眼,张口痛骂道:“甚么破石头,值两千两银子,你给我返来……臭小子……凭甚么我掏银子……你这个不孝子……”
那伴计点点头,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马车上,蒋元晨拿出掌柜送的扇坠,左瞧右瞧,忍不住道:“沈大哥,你看这玉坠子如何样?”
那沈力自小都城官宦人家出身,不是没见地的。当然晓得面前这些白玉,翡翠,珠宝都是上佳的宝贝,持扇子的部下认识的紧了紧。
沈力笑道:“噢。有机遇倒是要见见你们瑾珏阁的店主。”
老太爷冷冷看了孙子一眼,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现在上头那位的身子三天两端宣太医,太子之位悬空至今,太后称病不出,不得不让人揣摩这里头的深意啊!你且看着,不出几年,都城必有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