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缓缓睁眼道:“老爷耍甚么威风。儿子担忧母亲,难不成有错?”
蒋欣瑶大声喝道:“钱嬷嬷,把老太承平放在塌上,把脚举高,解开颈部盘扣,悄悄揉她的前胸顺顺气,留个丫头在边上打扇子,别的人等,都给我出去。你,清理一下空中。你,去端碗冰镇酸梅汤来。另有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直接请出去。本日之事,如有一个嚼舌头的,直接打出去,不怕的,尽管尝尝。”
欣瑶见弟弟神采沉着。全不似昔日那般暴躁,大为放心,到底是长进了。
这下好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明日都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晓得安南侯府的亲戚,仗着与侯府出了门的大蜜斯沾亲带故,在蒋家连正房太太都敢唾骂,当街撒泼。
“另有你们两个。”欣瑶手指着缩在一边的蒋元航,蒋欣珊两人。
欣瑶转过身,对着萧寒福道:“敢问批示史,大庭广众之下唾骂诬告当朝四品官员的夫人但是有罪?”
“气急攻心,动了肝火,加上气候酷热,中了暑气,吃几贴药,养养就好了,饮食上平淡些,没甚么大碍。”
门俄然被翻开,蒋元晨孤身闯了出去,直扑床头“母亲,母亲,你如何了?好好的如何晕倒了?”
萧寒一声令下,几个身高马大的小吏三下五除二,麻溜的捆了二人。
蒋宏生回房,见女儿在边上冷静堕泪,顾氏闭着眼睛不说话,只得坐在床沿,拉过顾氏的手,悄悄抚摩。
周秀月啊周秀月,人家美意美意帮你儿子筹划婚事,你却反过甚来污她偷男人。
蒋元晨听罢,冷冷道:“欺人太过。”
……
欣瑶笑道:“嗯,帮姐姐查小我。府里的孙婆子,那双眼睛,我看着不舒畅。周姨娘此人,极要面子,常日行事虽说没甚么脑筋。却也不会像本日这般打动。你可情愿?”
“姐姐,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春兰。你归去告诉夏荷,让她到老太太那儿哭一场去,趁便把三爷找来,就说母亲病了。交代昊哥儿身边的下人,好生照顾四爷。比着昔日,多用几用心机。微云,你去请个大夫来,帮母亲诊诊脉……”
那周姨娘,孙婆子那里推测这些人说脱手就脱手,早就瘫倒在地,一点气势全无。周姨娘看了看身上的绳索,似不敢信赖的用力眨了几下眼,刚想跳起来挣扎,却被萧寒的目光吓得不敢转动。
欣瑶看了看日头。对着顾氏哀道:“母亲,不知为何,女儿本日不想勉强责备,以德抱怨,何故报德?母亲,她躺在那里,昏睡前还声声要小叔叔护着蒋家。蒋家的那些人,哪一点值得旁人护着?”
周姨娘一口唾沫啐到地上,哑着声骂道:“顾玉珍,睁大你的眸子子看看,我是谁?明白日的,关起门来当甚么缩头乌龟?偷汗子偷到大庭广众之下,我都替你臊得慌,你……”
欣瑶又道:“此人背后依仗安南侯府,敢问批示史,可敢依法行事,秉公措置?”
欣瑶见归云堂乱成一团,情急之下,抄起脚下砸剩下下的半个汝窑美人瓶,用力摔在地上。
欣瑶上前关起门,转头再看时,弟弟已经被父亲一把推到三尺外,骂道:“孽子,没看到你母亲不舒畅吗,大喊小叫成何体统?伤了你母亲,看我如何饶得了你!”
很久才道:“事情我都晓得了,玉珍,要打要骂尽管朝我来,别气着自个就行,保重身子要紧,这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呯”一声巨响,吓住了统统人,世人都吃惊得看着这个常日里沉默寡言的的四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