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瑶深笑道:“母亲前些日子还与女儿说,那沈力并非良配,为何现在又说这话?”
顾氏早派了丫环在半路侯着,见四蜜斯亭亭而来,赶快撒了腿跑归去禀报。
欣瑶面色微冷:“女儿一向在猜想他写这封信的企图,想来想去,总想不明白,怕母亲听了,徒生烦忧,也就没与母亲说。现在看来,倒是水落石出了。”
顾氏笑笑,也未几言语,推说院里忙,便告别了。走出东园,便让夏荷去把四蜜斯叫来。
蒋欣瑶悄悄一笑,心道这丫环好快的腿力。
“蜜斯,二太太只怕要等急了!”
欣瑶拉着顾氏的手,轻抚道:“母亲,你只想想,沈老太爷是甚么人?官至尚书,能让沈老太爷从小带在身边的人,可会是简朴的?怕是早就把女儿查了个底朝天,便是我们府里的事,沈老太爷定是晓得的一清二楚。”
顾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瑶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女人大了,老是要嫁人的。”
……
这一夜,必定是难以入眠的一夜。不但老太太房里的灯亮了一夜,便是大太太,二太太,大奶奶房里的灯也亮至半夜。倒是三蜜斯,四蜜斯房里,早早熄了灯,动静全无。
蒋欣瑶这才跟着冬梅往秋水院去。
顾氏愁眉微展,笑道:“母亲只看中一点,你大嫂嫂是沈家的人,沈家便是看在你大嫂嫂的面儿上,也不会虐待了你。”
蒋欣珊涕泪交集,一脸绝望道:“姨娘,你晓得万箭穿心的滋味吗?女儿无脸苟活在这世上,只要一死了。”
待欣瑶刚坐定,便听顾氏道:“瑶儿,母亲方才获得动静,
此时听风轩里,李妈妈方才把沈家提亲的事奉告了蒋欣瑶,一脸焦心的等着蜜斯拿主张。
周姨娘急得满头大汗,怒道:“凭甚么我们母女去死?要死也是那两个贱人去死。你死了,那两个贱人就称心快意了,我的好珊儿啊,你也得为你不幸的姨娘留条活路啊!”
她见蜜斯手上的针线没有停下,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急得直顿脚。
门吱吖一声,一个娇媚鲜艳的女子闪身出去,娇羞道:“爷,夜深了,您如何还不安息?可儿来奉侍您!”
周姨娘见女儿咬牙切齿,目露恶相,搂住了女儿泣哭道:“我薄命的女儿哎,你可别吓姨娘,要闹也是我去闹。你一个女人家,那里能闹得过老太太?是姨娘害了你,当初就该下狠手。”
顾氏秀眉紧蹙,深思道:“抛开这些不谈,女儿可曾想过沈家这门亲?虽说那府里人多了些,只这家世上看,倒是相配的紧。”
顾氏未推测女儿把这里头的弯弯绕掰饬的如此清楚了然。只道:“瑶儿,母亲晓得你聪明。这事,你筹算如何办?”
顾氏玉手重点欣瑶额头,嗔道:“傻丫头,谁又能陪着谁一辈子?现在沈家放在面前,你若觉着中意,母亲便为你争上一争;若不中意,推了去也罢,好歹老太太承诺过我。”
欣瑶轻叹一口气,从几上拿起茶盅,喝了一辩才道:“是不是,倒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女儿能必定,那沈力已经晓得我是瑾珏阁的背后之人,”
欣瑶道:“母亲,我都晓得了。您别急,先听我说。端五那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上只两句话: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信是沈府小厮送来的,知名无姓,厥后女儿推算了一下,除了那沈力,再无旁人。”
这日傍晚,老太太推说身上不舒畅,早早歇了,连大老爷,二老爷存候都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