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五游船过后没几天,瑾玉阁门前的马车一下子多了起来,太太们指名道姓要定做蒋家二太太戴过的那套绿色翡翠饰品,蜜斯们则多数挑选了蒋二蜜斯的那套无色翡翠。
有人当公主,天然有人当奴婢,这不,蒋福这些天,较着瘦了一圈。幸亏,等店打样,关起门来盘帐的时候,便觉着再瘦一圈也是值得的。
……
冬梅深觉得然道:“这话真恰是说在点子上了。也就我们二太太,生生忍了她这些年,若换个短长的,这府里怕是再无宁日。”
自此,瑾珏阁在姑苏府玉器界一炮而红,引得同业眼红不已,纷繁派人一探究竟。见一楼铺面东西也就平常,心知定是内有乾坤,又不好上二楼细瞧一番。这行业的端方还是得守的,只得做罢。
蒋家三蜜斯偏是个例外。那顾氏只要在给老太太存候时,才气听到这个女儿冷冷的叫她一声母亲。常日里若遇着,那蒋欣珊两个鼻孔嘲天,连身都懒得欠一下。
蒋欣珊道:“这些年都畴昔了,姨娘难不成另有甚么好体例?如有,何必比及本日?”
蒋欣瑶看着铺子的帐本及每日的出货单,只微微一笑,喃喃道:“祖父,万里长征第一步,孙女算是走完了,瑾珏阁今后,就承蒙您多保佑。”
钱掌柜按着蜜斯的叮咛一一解释。瑾珏阁与别的玉器行分歧,每件饰品都是跟据客人的身高,胖瘦,气质,成分量身定做,如此才气包管客人的东西独一无二,并且戴出最好的结果。
欣瑶心头松弛下来,又与冬梅说了些旁的闲话。
蒋欣瑶回到房里舒畅的泡了个澡,散着发累倒在竹榻上不肯转动。
冬梅心口一跳,不由喜道:“蜜斯是说……
欣瑶算了算日子,本日正该是柳姨娘的日子。柳姨娘禁足,这日子也就空了出来。父亲没了忌讳,只往秋水院去。老太太固然晓得,却又不能多说甚么,睁只眼,闭只眼的装胡涂罢了。
蒋欣珊嘲笑道:“姨娘还是算计好了再行事,免得扳连于我。”
冬梅端来酸梅汤,放到小几上,轻笑道:“这才出门半天,就累成如许,可见蜜斯常日里动得太少。”
……
钱掌柜把欣瑶事前画好的饰品模样,专门找画匠重新临描,着色,供太太蜜斯们遴选,女子们见了,哪有不爱的?在钱掌柜的保举下选定格式,付下定金,败兴而来,对劲而去。
钱掌柜更是每天眯着眼睛,笑得像朵花一样,这铺子买卖越好,他的钱就赚得越多,按现在的情势看,他策画着再过几年,便可在姑苏府买房置地,再给两个儿子娶房媳妇,他也就没甚么想头了。
蒋福盘完帐,便把这一天欢迎的客人的质料,按着蜜斯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装印成册,亲身保管。
这位太太,气质清冷,身材纤细,那芙蓉种的地子就相称合适,格式上就得精美淡雅些才行。
冬梅又抬高了声道:“夏荷说,今儿老爷又歇在太太房里。”
冬梅拿过毛巾,边替蜜斯绞着头发边道:“蜜斯还是谨慎些为好。三蜜斯这本性子,府里除了老太太,两位老爷,便是二太太都……”冬梅打量蜜斯神采,并未往下再说。
太太蜜斯们哪见过如此做买卖的?感受既是新奇,又是窝心。独一无二的东西谁不想有。金饰不像衣服,衣服跟别人重了,了不得扔了,不值几个钱。金饰这东西,一套上好的翡翠,宝石头面,代价不菲,哪是说扔就扔的。那些个色正,水足,种又老的物件指不定便是传家宝,不是说能淘到就能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