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时分,蒋宏生快马加鞭到了祖宅,刚上马,扔了缰绳径直往宅子里去。一入房,他便喜滋滋的把老太太的意义说与顾氏听。
老太太眼角的皱纹笑得挤在了一处:“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昂首不见低头见的,哪需防着这个,防着阿谁的。母亲这两年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氏不觉得然道:“多谢嫂子提示。我内心稀有。人啊,挣不过命,是福是祸,都是射中必定的,躲不过。再说。也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出了正月,蒋府便传来大太太病了的动静,在这当口大奶奶顺利产下一女,老太太取名蒋若兰。
陈氏双手合十,嘲天空拜了拜,喃喃道:“若真如此,我就阿弥陀佛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是偷着出来的,还得赶归去。”
顾氏想起往昔,神采哀伤:“不熬又能如何办,哪个女人不是如许过来?幸亏府里人丁少,除了一两个不费心的。倒也没受甚么大委曲。大嫂待我亲同姐妹,也算是我的福分。”
老太太冷哼道:“甚么万一不万一的?不过是吃了不洁净的东西,也不是甚么大事。二老爷谨慎过了。让下人把两处院落打扫一下,再从库房添些个好物什,找个好日子,把她们母女俩接返来吧。母亲老了,就盼着一家团聚,人多也热烈些。”
这日蒋宏生正筹算出门,还未出府便让老太太的人请了来。
欣瑶笑道:“母亲如何也信这个?常言道福之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凡事多往好处想想,好事也能变功德,大伯母你说但是这个理?”
母女两个把陈氏奉上了马车,目送着走远了,方才回了房。适值昊哥儿醒了哭着找母亲,乳娘正哄着,顾氏忙上前接太小儿子,悄悄拍打。
老太太刚用完药,歪在贵妃塌上,边上的火盆子烧得热热的。见儿子出去,便道:“大冷的天,二老爷这是要往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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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话虽这么说。可该防总得防着。我听下人说有两个看着眼熟的婆子,常到周秀月的院里去,神奥秘秘,鬼鬼崇祟的不晓得在运营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