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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淡淡一笑:“就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回府了。”
顾氏轻抚女儿白嫩的脸庞,替她把耳边的碎发撂起,感喟道:“这日子过得真快。来岁瑶儿就十三了,该相看起来,也不知花落谁家?不是母亲身夸,谁娶到我们瑶儿,才是有福之人。母亲虽喜这平静日子,却也不能误了我女儿的毕生大事。”
冬梅跟在太太,蜜斯身边这么多年,岂是个笨的?里里外外打理的顺顺铛铛。那刘恒虽比冬梅小一岁,倒是个疼人的,恋着冬梅这些年,一朝抱得美人归,哪另有别的设法?一门心机守着媳妇,老娘过日子。
顾氏笑道:“是,是,是,都是瑶儿的功绩,便是母亲有本日,也是托瑶儿的福。”
她跟着祖父这些年,早就风俗了随心的糊口,现在回到这里,母亲又纵着她,如同水中的鱼儿,游得自在安闲。在蒋府的这些日子,让蒋欣瑶明白了一件事情,侯门公府深似海,公然是进不得的。
“只要母亲过得高兴,女儿也就心对劲足了。”蒋欣瑶由衷道。
转眼又到年底,欣瑶与母亲筹议过年龄宜,顾氏道:“宅子人少,俭省些,有个年味就行。”
蒋欣瑶很不客气收起银子,笑得那叫一个奉承,当即笑意盈盈道:“父亲与弟弟来回路上辛苦,明日做一个肥肠酸汤鱼,做一个红烧狮子头,再来个荷香糯米排骨,净水河虾,玉米鸽子汤,若再有个大肉包,不晓得父亲,弟弟可还对劲?”
四月初九中午,蒋家二太太在老宅顺利产下一子,重六斤七两,取名蒋元昊,府里排行第四,人称四爷。
“母亲,若不然,弟弟这个禀生如何考来?”
冬梅两月前结婚,日子过得非常舒心。刘家举家搬到姑苏府,买了个二进的宅子,重新整修一番。冬梅一进府,便是个当家奶奶。芸姨把家里担子一交,乐得万事不管,只等抱孙子。
比来蒋欣瑶因着母亲一时心血来潮,想吃肉包子,便亲身脱手给母亲做了一屉。那日刚好父子两人来,风尘仆仆赶路正饿着,洗了手,一人拿起一个先垫垫底,成果,统共五个包子,父子俩一人两个,最后一个撇了分开,你一半,我一半。
“母亲在蒋府过了十几年,就数现在最舒心,守着你和昊哥儿,母亲夜夜安睡到天亮。若一辈子能过如许的日子,该有多好!”
蒋欣瑜一席红衣,在漫天的喜乐声中,拜别老太太、父母兄弟绝决而去。杜姨娘在人群中哭成了泪人。
蒋大爷现在沦落到只要三弟去庄子上,便让人堵在门口不让走,蒋元晨实在没法,求着莺归多做一两份,一起快马加鞭带归去,让下人热了,给大哥解解馋。
顾氏道:“这大夏季的,难为他们一趟趟跑。”
何如情势比人强,蒋元晨朝父亲递了个眼神,言下之意是我的荷包已经空了,蒋宏生乖乖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只说养了个不孝女。
“这是为何?我们在这老宅日子过得好好的。”
“你啊,只别再气着他们俩个就好,开饭前,还让你弟弟背甚么书,哪有你如许做姐姐的?”
蒋欣瑶一不痛快,话就多。哎,入冬了,新奇的菜难寻啊,特地从无锡运水,本钱高啊,每天动脑筋想点子给人做饭,累啊,莺归整天在厨房忙活,辛苦啊。把父子二人气得直想摔了筷子走人。
顾氏叹道:“十三了,不小了,再过两三年,就该立室了,等来岁出了孝,老太太怕是要给你和三蜜斯相看了,你们两个差着几个月,也就是一前一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