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不经意间回身,正巧看到三蜜斯痛恨的目光,像箭一样朝蜜斯射来,吓得身子一颤,忙凑在欣瑶身边私语几句。
周氏见女儿袅袅而来,憋曲道:“还不是为了你哥哥的婚事。都十七了,也不见有人筹措,倒要我这个姨娘忙前忙后,还不落好。”
许氏嫁奁颇丰,是以在周家腰板挺得直直的,对丈夫的那些个美妾,庶子,庶女从无好神采,银钱上苛扣得短长。
“姨娘慎言,这话可不是姨娘能说的。”
蒋欣珊阴阴一笑道:“现在之计唯有让父亲嫌弃了她,姨娘的心愿方能达成。哥哥的婚事,不防让顾氏操心,她是嫡母,婚姻大事天然由嫡母作主,姨娘只在边上看着便好。哥哥婚后与嫂子琴瑟合鸣也就罢了,若分歧,这但是一辈子的口舌。如许吃力不奉迎的事做很多了,不怕找不到错处来,一件,两件,迟早一天,父亲仇恨了她。
蒋欣珊惨笑道:“恰是如此,只可惜,我悟出这个事理晚了些,要不然,我们母女就是另一番风景了。”
蒋欣珊冷冷道:“姨娘是想做一辈子姨娘,还是想做正房太太?现在老太太的意义再明白不过了,她不会向畴前那样,一心休了顾氏,扶你上位。在父亲与你之间,老太太毕竟是弃了你。”
蒋欣珊进屋,看到了周姨娘阴沉的脸。笑道:“姨娘这是跟谁置气呢?”
周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女儿禁足半年,日日困在那座小小的院中,看太阳升,看玉轮落,常常睁着眼睛到天明。终究想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在蒋府的好处与我之间,永久不会把我放在前。就如同在父亲与姨娘之间,老太太向来都是站在父亲那边。昔日,是我们太傻,仗着老太太宠嬖,一心觉得万事总有她为我们作主。现在看来,靠谁,也不如靠本身。”
“她啊,不过就是嫉恨着沈家那件事。”
蒋欣瑶笑着点点头。主仆俩一前一后接踵而出。
现在许氏日子过得安稳,正愁没事可做,对女儿的要求哪有不消心之理。早就满都城探听了个遍,拟好了几户人家。只等蒋家进京后,与女儿商讨。见来人,心知女儿出门不便,摆下长谈的架式。一一分辩起这几户人家的蜜斯来。
几年前,周文楠因病毕命,许氏趁机散了些银钱,让两个庶子带着其生母别府令住,面前落了个平静。
“你是说,是我们让她得了你父亲的宠,是我们让她坐稳了二太太的位置。”
淡月见状,上前摸了摸蜜斯的手,略有凉意,拢了拢蜜斯身上的大氅,轻道:“蜜斯归去吧,天阴下来了。园子里风大,身子刚好些,着了凉可不好。”
“说,有甚么可说的?此事毫不成能。”
“万一她真找个不堪的人家,那你哥哥这辈子,可不就……”
欣瑶听罢,放下书,思考半晌,道:“母亲既然如许说,那我就放心了。妈妈你辛苦些,暗里多布些人手盯着西边,院子里的事,交给莺归几个就行。”
李妈妈恨道:“蜜斯可还记恰当初二蜜斯禁足,蜜斯与二太太避回老宅的事,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暴虐,就不是个善茬!”
话说周秀月进京后这些日子,除了服侍二老爷外,全数心机放在儿子,女儿的婚事上。因太后归天,有爵人家三月不得婚嫁,然私底下相看却无防。又因着国孝,老太太安守府中,连侯府也未曾回过。无法之下,周秀月只得派两个可靠的下人悄悄的往娘家探听可有甚么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