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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抚着女儿红彤彤的面庞,对劲洋洋又道:“哪像你,老太太今儿赏这个,明儿赏阿谁,戴都戴不过来。传闻老太太当年嫁到蒋府,可谓是十里红妆,好东西多得两只眼睛都瞧不过来。将来这些东西,都是你和你哥的。”
“这个顾氏嫁到蒋家十多年,其心性是个极能忍的,这些年,你看她可曾行差过半步?偏秀月那孩子先头做下的那些事……嬷嬷,不叫的狗才会咬人!”
蒋宏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丢脸的紧,碍着老太太的面,又不好劈面怒斥,只得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周姨娘一眼。
钱嬷嬷扶起周姨娘,唤来丫环。未几时,便有三四个小丫环捧了脸盆,巾帕等物来,奉侍周姨娘母女二人到里间净面,上妆。
打了个巴掌天然要喂颗糖,老太太打量孙女神采,痛心疾首道:“珊儿啊,这些孙女中,祖母唯独疼你一个。过几年,祖母想在都城给你说户好人家,可你也得给祖母争气啊,就你这个模样,唉……”
蒋欣珊这才撤销了疑虑,跟周姨娘谈笑起来。
周姨娘是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她明显算计好了的,如何又不成了呢?这个四蜜斯,背着长辈把老宅的人留在院子里用饭,还说谈笑笑,不是私通下人是甚么?如何脸一变,她倒成了纯孝之人。另有那顾氏,一副荏弱可欺的模样,装给谁看?公然是狐狸精,戏演得真是好。
钱嬷嬷不知如何回话,只得垂手而立。
周姨娘被人提起悲伤事,泣道:“姑母,你觉得我心中好受啊?好好的,如何俄然就没了,我这心啊,针扎一样疼。”
蒋欣珊走到老太太身边,恨声道:“祖母,那四mm甚是可爱,我,我……”
老太太悄悄用手指拨着佛珠,思道:“二丫头过了年,就有十四了吧?”
钱嬷嬷道:“可不是吗,二蜜斯比大蜜斯小四岁。”
老太太叹道:“这就是命啊,强求不得!还好你身子一贯健壮,保养保养再怀一个,也能让我闭眼不是?”
这也怪不得蒋元晨,母亲从小到大就在他耳边嘀咕姐姐体弱多病,遭人毒手。祖父灵前,欣瑶一身素衣,孤苦无依跪在角落里的那一幕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加上他习武几年,身形比同龄人略高,虽小欣瑶两岁,姐弟俩人站一处,倒显得弟弟略高些,更是激起了他激烈的庇护**。
钱嬷嬷扶着老太太进了里屋,歇下不谈。
听风轩里,蒋欣瑶头疼的看着奉或人之命送她返来的小不点,心中实在难堪。
老太太头一反响色厉疾的对蒋欣珊说话,只把那蒋欣珊吓得神采惨白,呆呆的愣住了。
周姨娘畅笑道:“我的儿,你大可放心。那顾氏娘家,平常的紧,大老爷二老爷的钱都交到老太太手中,每个月就那么二两月银,能买甚么金饰?”
“还是你看得远啊,我倒是魔障了。你说的对。不可,这事啊尽早不尽晚,我得好好筹划筹划,跟侯爷筹议筹议,让他帮手在都城先看着。等二老爷三年孝满,便能够定下来了。航哥儿我也是头疼的紧,他老子,姨娘惯得很,这事转头我跟宏生好好说道说道”
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孙女,老太太也舍不很多言。又见孙女如此灵巧,心下颇感欣喜。
一时候世人散去,老太太目光落在钱嬷嬷身上,钱嬷嬷朝众丫环打了眼色,丫环们纷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