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朴,现在太子之争,势同水火,侯府向来与大皇子走得近些,而庞将军此人,虽大字不识几个,却忠心耿耿,所处的位置非常关头,一旦蒋庞缔姻……”
按理说,郑家如许的家世求娶三蜜斯,老太太求之不得,哪有不允之理。恰好大蜜斯回府的前一日,安南侯夫人蔡氏亲身上门给三蜜斯说亲,说的是当朝骠骑将军,庞聪将军。
“有甚么难不难的,反正都是给三蜜斯提亲,老太太中意哪一家。尽管应下,另一家退了便是,哪有结不结婚,就成仇的事理?”
伉俪两人一夜无话!
“难说啊,难说。传言说中宫那位像极了先太后,姑侄俩性子,脾气同出一辄,这些年跟在先太后身边,学不到十成,八成倒是有的。为母则强,为了儿子,岂会袖手旁观,任人宰割?”
实在蒋欣琼本日来府中,并非志愿,那日邀两姐妹过府一聚后,便不喜三mm为人,成心冷淡,若不是夫君相求,蒋欣琼决计不会为三mm保媒拉纤。
欣瑶叹道:“父亲只要歇在秋水院,向来是在母亲房里用了早膳才去衙门,昨晚母亲怕是为了我,与父亲起了争论。”
庞聪本年三十有二,家中一妻四妾,三子二女,正妻客岁病逝,主母之位空悬之今。
李妈妈面色微微丢脸道:“老爷一大早就出了府,往衙门去了,早膳是在老太太房里用的。”
只是当初与顾氏有言在先。四蜜斯,三爷的婚配均由顾氏作主,不得已,只能把二老爷叫到跟前。在言语上多有表示。
蒋宏生岂有不明,直言道:“话虽这么说,只怕老太太有更深的筹算,我们不得不防啊。”
秋分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却多,见三蜜斯神采不豫,便凑上前道:“蜜斯,快想想体例,晚了,这将军夫人就落在四蜜斯身上了。
“卖女求荣这么刺耳的话,你又何必讲出来?当年老太太如许做,也是为了蒋府。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人了,事事到处护着府里头,若不然,我们哪来这般安稳的日子?”
蒋宏生俊眉舒展,叹道:“玉珍,欣珊的事,你看如何是好?”
蒋欣瑶沉默很久,道:“妈妈。不必心急,事情还不到那一步,你先去探听探听昨儿夜里秋水院的动静,转头我手札一封,你送到怡园去。”
若应了庞府,那庞聪虽位高权重,甚得君心,倒是一介武夫,年纪偏大,又是后妻,家中后代,小妾甚多。蒋家娇养的女儿,怎可嫁到如许的人家为妻。
“我与你伉俪十几载,你内心想甚么,我岂会不知?别说让瑶儿嫁给庞府,就是珊儿,我也是不肯意的。只是老太太那头顾及着安南侯府。一旦这事不成,就断了与侯府多年的情分,老太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这一步的。侯府到底是老太太的娘家啊。”
“怪道本日老太太把我叫了去。老爷是何筹算,尽管说与我听。”
李妈妈瞧着蜜斯的模样,心疼道:“蜜斯,你别怕,妈妈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嫁到庞家去。老太太的心也太偏了,明显是给三蜜斯提的亲,偏让你跳那火坑去。”
蒋家虽有老太太依仗,到底是侯府嫁出多年的姑老太太。二老爷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在衙门里还得看下属的神采,能抵甚么用?
蒋欣瑶忍不住失声大笑起来。
老太太这下可犯了难。
……
顾氏心下策画半晌,才道:“老爷,圣心难测,妾身不懂朝政大事,只明白一个事理,老爷放纵二爷,严待三爷,家业一事,怕是早就有了主张。老爷,天子也是人,也为人父,久不立太子,有违常理,二老爷不防往深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