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恍若未闻。
钱嬷嬷会心，上前一步道：“老太太，确切如四蜜斯所说，二太太当时就派了小丫环来请您示下。当时老太太人在佛堂，奴婢想着也不是甚么大事，便自作主张允了。”
……
父子俩一左一右扶起母女俩。
蒋欣瑜蓦地昂首看了看端坐着的二太太，见她神采未变，随即低下头去，及时隐住了眼中的一抹担忧。
欣瑶松开顾氏，笑得清谈，似真似假道：“放心吧母亲，女儿聪明着呢，这点像你。”
顾玉珍不紧不慢道：“老太太，就让她跪着吧。这孩子，做事没个高低，便是念着旧情，也是过了些。福管家到底是个下人，虽说年纪大了些，尊卑还是得分的。”
老太太如有所思的看了她几眼后，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让她跪下。
第二日，欣瑶如常往归云堂存候。
顾氏悄悄用手指导点蒋欣瑶的额头：“你个小马屁精，尽说些好话哄着我。”
欣瑶忙道：“哎，说实话也不可。母亲，这事我可跟你交了底了，父亲那边……”
顾玉珍拍着欣瑶的背，收了泪，道：“瑶儿，你放心，母亲看到你们两个，这内心就甜得很。不说这个，方才你讲的翠玉轩的事情，母亲不反对，但是行事得详确，稳妥，周到。老太太最是夺目不过，你得用心防着。”
蒋二老爷痛斥道：“混帐，老太太跟前那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把瑶儿扶归去。”
蒋欣瑶磨了磨牙，俄然温婉一笑：“我这棵野草公然是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啊！”
蒋欣瑶也不说话，眼泪却漫上眼眶，盈盈欲滴。欣瑶强忍着不让它掉下，落在世人眼里，自是一副楚楚不幸，荏弱无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