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小日子一过,连续盼了几日,也没盼见蒋宏生的身影,心下便有些猜疑。找来蒋宏生身边的人一问,只说已在柳姨娘处歇下了。一想到柳氏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周姨娘气了个倒仰。
蒋福恭敬道:“蜜斯谈笑了,老奴识不得几个字,理得慢了些,才理出来一小半,蜜斯不见怪老奴笨手笨脚就行。”
蒋元晨正愁每日被父亲困在书房,有几日没见到姐姐,当下表示想去瞧瞧。蒋宏生正眼馋那几本古书,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欣然前去。
蒋宏生心下不忍,只得连续往周姨娘娘房歇了几日,老太太的病才略有好转,妯娌二人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蒋宏生年青时读书并不非常聪明,胜在刻苦尽力,以勤补拙,十几年如一日,才中了举,也算是修成正果。与父亲比起来,蒋元晨的天赋要高上很多。父亲亲身教诲,服从也是显而易见,没几日就有了显足的进步。蒋宏生自是喜出望外。
蒋欣瑶听完李妈妈的八卦后,昂首只说了句:“大奶奶公然是个聪明的,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啊!”复又忙活她的事去了。
欣瑶闻言,眸色垂垂暗沉了下来,喃喃道:“祖父临终前,特地交代女儿,视福伯如他……如何一返来,福伯倒成了外男?”
不太短短三天,日夜不得安息的顾氏很快就神采惨白,眼下发青,气色丢脸的紧。顾氏不敢喊苦,冷静的强撑着,看向蒋宏建的目光,更加的幽怨。
周雨睛成了精的人,那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更何况自个儿子是个甚么德行,她知之甚清。
欣瑶心中透亮,道:“辛苦福伯了!”
蒋宏生见顾氏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下一动,冠冕堂皇称女儿孝心可佳,唯天可表,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并交代让厨房多加几个菜,不成待慢。
又苦等了几日,那蒋宏生还是我行我素。周姨娘无何如又使出老招,在老太太跟前哭诉说二老爷歇在她房里每天倒头就睡,现在歇在柳姨娘房里,夜夜要水……
……
老太太持佛珠的手紧了紧,神采沉了下来。
顾氏见不得女儿悲伤,却又不敢私行应下,只得板着脸不说话。
蒋宏生见状,忙道:“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端方!避讳着些旁人便可!”
蒋欣瑶见此,连连嘲笑几声,只怕是有人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些甚么,老太太才出此下招。这年初,婆婆想要整治媳妇,连个诡计都不需求,正大光亮的阳谋就足矣。
蒋元晨一听这才一小半,眼巴巴的望着姐姐,道:“好姐姐,这些书都是祖父给你的啊,可否借给我看看?”
蒋欣瑶磨了磨后槽牙:“我猜也是她。只是这一招,太蠢了些。妈妈,让莺归煮些补血气的汤水送去给母亲补补身子。”
这日蒋宏生按例往周姨娘房里去,周姨娘红着脸,娇羞称小日子来了,请二老爷往别处歇去。
等蒋欣瑶到秋水院时,父子二人已落拓的喝着茶,跟蒋福聊了半天话了。
欣瑶点头笑道:“若珍惜的话,自是借给你看。”
蒋宏生面无神采,甩甩袖子,便往柳姨娘处安息。自那日起,蒋宏生便日日歇在柳姨娘屋里。
男人有几个管你身上酸不酸,疼不疼,累不累的,凡是他要,你就必须给,不但要给,还得给得他舒坦。你让他不舒坦,有的是女人让他舒坦。这一来二去,大老爷往她房里去的次数渐少。
没几日,老太太就喊胸口不舒畅,难受的紧,夜里睡不着觉。请熟悉的大夫来看,却又没甚么弊端,吃过几贴药也不见好,把两个媳妇折腾的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只得轮番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