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大爷的几个小妾,有几个日子过得舒心的?虽说吃的好,穿得好,又有人服侍,还不是被大奶奶严严实实的踩在脚底下,连个头都抬不起来。细究起来,远不如她这个大丫环活得安闲。
这边蒋振、蒋欣瑶祖孙俩方才开端和谐相处,那边蒋家大宅就闹了个鸡飞狗跳。
冬梅本年十四,恰是难堪的春秋。放出去,顾氏舍不得,放在屋里,她又不肯意给人当妾。
蒋福盛了碗山药粥亲奉到欣瑶手边。
蒋欣瑶想起顾氏那一夜的闲坐,心下软了几分,笑道:“冬梅姐姐可不笨,聪明着呢。实在这说话哪有不说话的好,母亲那边不必特地去说,等日子安稳了再奉告她也不迟。”
陈氏三十多岁,容色素净,略显富态。娘家兄弟几个,只得她一个女孩,从小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因自家男人多情又**,后院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整天捻酸妒忌,闹个不歇,故此最恨小妾通房之流。
蒋欣珊嘟着小嘴,撒娇道:“祖母,哪有如许说孙女的?孙女是见着祖母,内心欢乐呢。”
面前一色吃食,醋拌藕片,咸炒鸡丝,素十锦,水晶虾蛟,紫薯馒头,五彩煎蛋饼,看着就有食欲。
蒋欣瑶摇点头,说:“识得大半,有些也是认不得的,猜着呢。”
欣瑶尝了尝,清爽非常,当下胃口大开,细细咀嚼起来。前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时倒也无话。
蒋振道:“他们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肯不肯为奴也不好说,难为你还想着,我让蒋福去看看。这事你也不必记放心上,大家有大家的缘法。”
只见她冷哼一声道:“我命好不好,就不劳大奶奶操心了。”说罢,甩甩袖拉着女儿就走。
欣瑶笑着说:“祖父讲的极是,我不过是看着他们失了双亲,有些不幸,若能帮上一帮,就算是……就算是为祖父积善,您看行不可?”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轻易老得快!哎,也是没法的事,委曲我们爷了,只能多纳几个美妾娇娘放在屋里。我呢,辛苦点,帮手管着些。”
周姨娘抢着奉上茶,笑道:“太太说得及是,要说孝敬,大蜜斯,二蜜斯可比我们家欣珊孝敬多了。等今后挑个好人家,太太就等着纳福吧!”
第二日一早,蒋福服侍老爷筹办用早膳,下人回话说四蜜斯前来存候。蒋福忙迎上去,把人请出去。
周姨娘上前略福了福,叫了声:“大嫂。”
蒋欣瑶笑道:“感谢祖父体贴。”
从这今后,冬梅更是一心一意对蒋欣瑶,主仆两个豪情渐深。
陈氏年长周姨娘十多岁,虽说很有姿色,却敌不过人家年青。一听这夹枪带棒的话,内心阿谁恨啊,只不露大要。脸上还是笑盈盈。
大女儿蒋欣琼扯了扯她衣袖,柔声说道:“母亲何必跟个贱妾置气?没的失了本身的身份,让祖母晓得了,也落不得好。”
陈氏话峰一转,笑道:“周姨娘你命好啊,就是再过十年,还是鲜花一朵。只是青菜放久了,也有黄的时候,别说是朵花了。”说完捂着帕子直笑。
这话说的不假。这里的书,繁体字,无标点,竖着看,忒累。她连猜带蒙,也只能一知半解。蒋老爷进士出身,学问自是不消说,能跟着他读书,最好不过。
周氏似有若无的看了眼大媳妇,抚着欣珊的秀发对着那两姐妹道:“你们,都是孝敬的好孩子,祖母内心都喜好。”
周氏似想到甚么,问道:“大奶奶,比来可有看中的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