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我应当如何想?”周子云转过身去淡淡笑了一下,又稍稍转头道,“哪一样如你所愿,那便就是吧。”
“有些人生而崇高,比如你,你具有的很多,而我一无统统,不过是给本身一个活下去的来由。”
弘青背动手徐行而来,笑容还是驯良,悄悄拍了拍蒋谦的肩,“但是这一趟,你不想去也得去。”
他清楚没有拿剑,却有血影般的剑光袭向世人,一时候腥浊横飞暗红四溅。
兮照垂下眼睛浅浅一笑,“半点朱唇万客尝,周子云,我不配。”
蒋谦轻视一笑,猛地睁大双眼,映着赤色的瞳孔微微一缩,一道白影晃过,人已不在原地,只留下无鞘的临渊剑立在祭台中心,深深的嵌入了青石台面。
屋前的田埂上有一条脏兮兮的大黄狗,身上沾着一块块半干的泥点子,正埋着头尽力刨着地上的残羹剩饭,好半天后终究扒拉出一小块骨头,甩着尾巴兴高采烈的跑远,大抵是猫到哪个角落里享用它的盛宴去了。
蒋谦扬袖将手中的东西抛了过来,弘霖接住后神采微乎其微的变了一下, 很快规复了原样。
“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你跟我回一趟南中…...”
蒋谦神采安静,安闲不迫的笑笑,未置一词。
周子云暗自摇了点头,开口道,“你病刚见好,别冻着了。”
“你说…如果余生只要永无尽头的虚无,又何必苦苦支撑?”
弘霖沉默看着满地的触目惊心,好久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你晓得你杀了多少人吗?”
他想也没想就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差点被噎死,饿了三天的肚子,终究淡去了些绞痛。
弘霖下认识的握了握拳, 内心挺不好受的,当初在青虚宗时他和蒋谦很聊得来,当时候的蒋谦谦逊有礼,笑起来如初阳般和顺平和, 长相虽算不得出挑,却让人瞧着特别舒畅。
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他不肯他杀只是因为最后的孝心,也是为了等弘霖来,证明一下心中猜想,死个明白。
“我分开云天宗时, 在山脚下瞥见了陆杨成的尸身, 这颗扣子是从他手里找到的, 没猜错的话,现在玄霜草应当在你们手里。”蒋谦嘴角勾起一丝调侃的弧度,“护身符是你们找到我的东西,可惜我厥后给了别人,和崔玉荣沆瀣一气的底子就不是云天宗,而是你们青虚宗,是不是?白岳山下假装路人监督我们的,也是青虚宗的人,顺带张望着云天宗内的状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黄雀前面另有条蛇,只等着世人斗个你死我活,出来清算残局就好了,坐山观虎斗才是真正的高超啊。我不晓得有多少事是你们打算以内的,但对弘青宗主已经是敬佩至极了。”
弘霖向世人喝道,“都退后!”
兮照接过外衫,眼神微微一沉,笑意凉薄,“是体贴我,还是因为想早点分开?”
弘霖微微低下头,仿佛有一丝歉疚,“没有人能算无遗策,大多数事情是没法预感的,我们也没有真的做过甚么。”
屠城之事几日以内传的沸沸扬扬, 无数世家后辈或是散修闻讯而来, 前来缉捕阿谁白发妖人, 却一个个都有去无回。
看着周子云拜别的身影,他低声道,“...陪我躺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