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有，一人一个呗，何必冷着。
当年午后，姜萱送走了裴文舒。
程嫣嘿嘿笑了两声。
他看外甥和姜萱：“你二人来岁就二十了，也不小了，结婚恰好合适，不如就趁着年节前，把六礼都走完了。”
卫桓和姜萱就在符氏兄弟的簇拥下往正房去了。
沉默很久，程嫣问：“那育幼堂我们后续还建吗？”
符石实在是想一口气把六礼走完的，赶是赶了点，但能赶出来的，不然待到来岁开春，也不知得拖到甚么时候去。
纠结了一瞬，卫桓当即接过话头，“娘舅，我们考虑一下。”
两孩子十九了，这年记如果结婚早的，膝下有后代都不出奇了。
蓦的，有一种非常的感受袭上心头，闷闷的。
欣喜抚须，只不过，他要说的话还不止这个，齐齐笑着喝罢一盏酒，符石接着说：“这三个礼，松散些，一月也能完成了。另有一个来月才年节……”
余光见贺拔氏来，他忙闭上嘴巴，并挤眉弄眼整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行动。
不过他没忘瞄了姜萱一眼，见她有些惊奇，明显感觉符石这话俄然了，她没甚么心机筹办。
他来得急且仓猝，冬衣都还是姜萱给备的，一身藏青色云纹锦缎夹袍，外罩玄狐皮滚边大氅，都是他惯常喜穿的款式，姜萱选的料子并叮嘱针线房连夜赶工的。
困了快一月提心吊胆的商旅途人们忙不迭驱驴马赶人货，自二城门簇拥而出。
姚安的事虽畴昔了，但影响还在，姜萱是一个，程嫣也是一个。
轻咳两声，把他的手给扒拉下来，退后一步入了房，在他殷切的目光中说：“我想想，过几天奉告你？”
姜钰嗤嗤地笑，正要转头告发，就被符非一把箍住捂紧嘴巴，他不敢胡乱挣扎怕碰到符非的手，只好呜呜求援。
“听伯潜说符大人想一并把六礼走全了？”
伤兵获得最好的照顾，对军心影响也是很正面，不管是否负伤的兵士，精力面孔都很好。
“你说是吧？”
只卫桓平素的冷峻淡定不知扔哪去了，眨眼已人影不见，姜萱被绕得头晕目炫，一把扶住廊柱。
几盏暖酒下肚，符石红光满面，因得了卫桓的切当答复，贰内心早已策画过一遍，“转头娘舅就寻官媒人来。”
姜萱没有挽救他，睨了一眼，含笑福了福身：“小舅母。”
姜萱瞄了眼卫桓，见他一时喜一时忧，神采变了又变，最后抿紧唇，估计在嘀咕程嫣不给力还胡说话。
恍忽中，似有甚么已离他远去。
卫桓拗不过她，便叮咛亲卫在背面赶了车跟上，待回城时坐。
目中的等候比前两日还要更多出几分。
他没有扶姜萱上马，而是牵着她的手徐行往回行去。
禁不住问，最后程嫣噙笑轻声说：“这事儿我们说过了，他说，若我不能孕子，他就在堂兄弟那边过继一个到膝下，打小养着，也一样。”
目光深深在她脸上逗留一瞬，移开，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看过程嫣，姜萱回主院，一转出内巷就见卫桓，他立在巷道拐角，正等着接她。
至于城西的医营，环境比半月前也好了很多。伤势不重的兵丁已行走自如，至于伤重侧重者，寒冬酷寒不适合细菌发展，虽伤口愈合会稍慢，但只要炭火充足且重视消毒，会比春夏好过量了的。
氛围低迷一阵，程嫣很快打起精力，转移话题，她问：“你和定之终究要订婚了，我们可等得够久的。”
她忍不住笑了。
他已矮身在榻上挨着她坐下，环着她的腰将手覆在她手背上，一起捧动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