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给孩子们逗笑,姥姥一戳江浔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就一个吃心!”
“唉哟唉哟,轻点儿,我停好车。”电瓶车停稳,舅妈笑着摸摸闺女的小辫子,“写完功课没?”
江浔的初恋
“我说句实在话,你别不欢畅。”舅妈声音放低了些,“这些年,我待小浔如何样,你也看在眼里,向来一碗水端平,买衣裳买鞋,斌斌一件小浔一件,我没偏过斌斌吧。如果小浔成绩好,不消说,砸锅卖钱也让俩孩子都去。可现在小浔的成绩,你也晓得,他根本不可,黉舍课上的东西都学不习,就是补习实在去不去也没大不同。”
因而,活着界末日到来之前,在2012年12月19日下午放学前,江浔悄悄递给后桌一张小纸条。
江浔写的情书就被规律委员李扬提早窥伺发明,然后从冯溪的书桌抽屉拿出来上交给了教员。
舅妈笑,“还真是,外甥像舅。哎,小浔不像姐姐,如果像姐姐,学习上差不了。”
“说到斌斌,我有事跟你筹议。”电视屏的光映着舅妈晶亮的眼睛,“听芳姐说,县里有个补习班,是育英私立初中的教员办的,芳姐家的阳阳从五年级就读的这个补习班,本年一考就考上了育英。每个礼拜两天,礼拜六礼拜天,一次两百块。你说,要不要让斌斌跟小浔去读?”
“有你哪,我听阿谁干吗。诶,你不去吃丸子,特别香!就是有点咸。”
江浔是坏门生,用班主任孔教员的话说,增光添彩的功德丁点儿没他,奸刁拆台,必他无疑。
舅妈是位脾气开朗的长辈,见到孩子们老是眉眼中带着笑,她刚从田里返来,先换衣洗漱。因为江雯不肯分开妈妈,舅妈只好带她一起冲澡,母女俩出来时,江斌的功课也写好了,江浔奋笔疾书的抄最后一本练习册。
小纸条瞥一眼收进掌心,冯溪圆圆脸颊微微发烫,咬着笔头想了想,冯溪在小纸条后背回以清秀字体:还没有收到过正式的情书。
放学时,江浔背起书包,往课堂后门走的时候貌似不经意蹭过冯溪的书桌,俩人的手在书桌下一勾,又是一张小纸条塞到冯溪手里。行动之迅捷,神采之平常,搁六七十年前绝对是干地下事情的一把妙手。
待舅妈查抄好功课,天将黑时,娘舅开着三轮车回到家。
黉舍门外已经挤满各式电瓶车三轮车以及来接小门生的家长们,江浔不消人接,一则他不是小门生了,新学年开学他升五年级,已经是大孩子了。二则黉舍就在他们村村口,离家不远。江浔从课堂出来直接下楼,先到一年级接小妹,一样五年级不过分在二班的大弟已经背着书包过来调集。
“又没打农药!”江浔咔嚓一口,已经开吃。江雯有样学样,也大口大口的啃起西红柿,她吃的嘴角糊汁,江浔给她擦一下,成嘴角糊泥了。
坐在讲堂上的教员也暴露一丝轻松的神采,合拢讲义留了放学功课就让孩子们放学了。
用班主任孔教员气愤的说法:黉舍建校63年以来,头一回见五年级就搞工具的!
“我看斌斌有点像咱姐。”想到早逝的姐姐,娘舅叹口气。
姥姥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都不会”,骂道,“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没脸没皮,都不会就重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