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安然,但,不大好。
宝玉起家要走,一听此话忙回身问道:“mm这说的那里话,我若不诚恳,就叫天打雷……”袭人忙抢上前来一把捂了宝玉的嘴,念一句佛,喊一句小祖宗,只道:“这些话也是混说的,可别叫老天爷闻声……”宝玉一伸手丢开她去,赶上两步拉住回身要走的黛玉,陪笑道:“好mm,我错了……”
紫鹃笑着方要再劝,却见月梅回身出去笑道:“女人起来了?……这可恰好,我刚备好了水,出去瞧瞧女人醒没呢。”因而一同上来奉侍着黛玉披了件外袍,往前面沐浴去了。
黛玉不待他再说,笑推他道:“快去罢,老太太要焦急了。”宝玉依言回身而走。到得门边复又一转头,展颜向黛玉道:“好mm,我去去就回。”
只是黛玉身边四个大丫头的份儿都是齐了的,又不好超出宝玉去加人,是以云莺暂补了个二等丫头的份儿。黛玉心知只待宝玉年事渐长,必不会在贾母的碧纱厨中久住,待分将出来时,定是会加人的。本身的份例向来是与宝玉不异的,想来也不会委曲云莺多久,也就没再另想体例,只好言安抚了云莺两句。幸亏润妍、娴雅也都是二等的例儿,两下里劝着,倒也无碍。黛玉又嘱人与凤姐跟前打了号召,入了名册。虽说现在大伙儿说得明显白白各家用各家的钱,到底在人家地盘上,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打第二年黛玉亲身往凤姐处送那份银子时,就与凤姐申明,非论哪府里的丫头嬷嬷,只送到她身边的,一概由林家送来的那份银子里出例钱。是以现在黛美女在贾府涓滴无半分寄人篱下之感。且现下林府在京中的一应账务,齐嫂子也会按期报与黛玉晓得。就连宝玉都晓得,每季里有两三日是黛玉看账的日子,少去打搅方好。这般一来,黛玉虽足不出户,于这京中一应时令物价却只怕较这满府的主子都要清楚些,其别人虽不知黛玉能有这般详确,但也晓得黛玉虽看着似个仙子,却也是识得清米面,算得来银钱的“明白人”――这也是黛玉如此高调措置这件事的启事,只望有些民气头明白些,若再欺她年幼,就做出些拿她的银子买花给她戴还要让她戴德的事情来。远的不说,归正现下黛玉是绝没有听到过半句有关本身是凭借贾府的穷亲戚的说法了。倒是赵姨娘有次传闻黛玉会看账,咂嘴笑说林姑爷怎地打小就让孩子算账数钱,也不怕将黛玉这么个令媛蜜斯给养俗了。这话说得不东不西的,传到黛玉耳里,黛玉也只一笑而过,只是心下不由悄悄吐了句槽:仙子也是要用饭的。
黛玉听到此处,不由噗哧一声笑将出来。正坐在榻上给她打扇的紫鹃无妨,吓了一跳,正要说话,见黛玉特长比划着不准她出声,两人又摒息静听,直到宝玉出去了,黛玉方伏在枕上轻笑起来,紫鹃也自抿嘴笑了会儿,想想复又说道:“女人……到底宝玉是老太太心尖上捧着的孙儿,总这么着,他如果建议痴来,亏损的还是云莺……”
“无妨,我坐这儿等会子好了,姐姐你自忙你的去。”
黛玉方转过身来,偏头一笑道:“你既诚恳,自是会插好瓶送过来与我瞧才是,如何还要劳动于我?”
却说这年的夏天极热,秋风虽起得早,可惜那秋老虎也来得猛,冷一阵热一阵的,总不让人安闲。这日瞧着又是一日好晴,天赋放点儿亮,就已显出一片水蓝。宝玉一大早过来陪黛玉说了会儿子话,看了半页书,就见袭人找将过来,说是老太太寻他出门呢。宝玉听了笑与黛玉道:“珍大哥哥府里的梅花开了,今个儿特地请了老太太、太太畴昔赏花。你且让丫头们备只好瓶,我去采他两枝返来与你也瞧瞧可好?” 他因夫子又“辞馆”了,是故克日复在家中四周闲逛,甚是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