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本文因配角视角,未曾表示秦氏葬礼.但秦氏葬礼是红楼里一大看点,这里且上一段葬礼知识,以作弥补之文吧:
不一时,只见从那边两骑马压地飞来,【庚辰侧批:有气有声,无形有影。】离凤姐车不远,一齐蹿下来,扶车回说:“这里有下处,奶奶请歇换衣。”凤姐急命请邢夫人王夫人的示下,【庚辰侧批:有挨次。】那人返来讲:“太太们说不消歇了,叫奶奶自便罢。”凤姐听了,便命歇了再走。
“我一个病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在老太太身边,不知给二舅母添了甚烦,竟招得薛姐姐这般操心?”黛玉再可贵好声好气,已是冷着脸逼问了上去。
宝钗瞧着火烧到自个儿身上来了,忙笑拦道:“不过是幼年时多病,母亲求的偏方,哪有那等奥妙。”黛玉给凤姐女儿巧姐儿送的那一套四副金锁她也是晓得了的。今后更不将她那金锁拿出衣外来显摆。
鸳鸯笑道:“薛女人不知,这原是我们宝二爷日日都要问的。昨个儿我一时说话去了,忘了问午歇,早晨二爷返来只是不依,不是晴雯拉得快,说时候太晚林女人睡下了,只怕我们二爷还要亲身过来瞧瞧林女人呢。”
黛玉听了只笑:“好好好,现现在但是你自个儿说的了,怨不到我头上了罢。”指得倒是前回两人暗里的顽话。
湘云奇道:“另有这等好东西,好姐姐,也与我一丸尝尝罢……”边说边畴昔搂宝钗的胳膊相要。
鸳鸯陪笑道:“总归好些日子未曾得见了,多问两句也是应当的。”
黛玉笑道:“大家性子分歧,相处之道亦各有异,却与情分深浅何干?推杯換盏与谈诗论文,薛姐姐能分出哪一种情分更重么?苟订交者,获得不过是一心罢了。薛姐姐本日怎地这般着相。”
黛玉唯恐天下稳定,尽管笑道:“是人都说你最是和蔼风雅不过的,安知你也有这等刻薄吝啬的时候……你倒不必咒我扯谈,一会子我们拘了宝玉过来三堂对证,倒要撕掰撕掰明白。”又笑道:“云儿也是个懂事的,不过要一丸来见地见地,又一定真要浑吃,你尽管说舍不得就是,偏又要经验她说是为她好。要我说,薛姐姐你的模样也是上上等的了,实在不必再吃阿谁添香了。方才云儿也说了,是药三分毒,纵是灵药也一定无事呢。”
湘云调笑道:“我竟不知自个儿是粒灵药,能医得林姐姐的病来。”说着得意地高低打量着自个儿。却让给她理着衣裳的雪雁、翠缕偷笑不已。
宝钗温谈笑解道:“别听林mm扯谈。那到底是药,岂是能浑吃的。”
小丫头们还在清算榻几。黛玉清算完妆容,坐在桌边相陪宝钗。她身上也是一股玫瑰香油味。可一来宝钗在坐,她不好舍了客自去换衣;二来么却也不想宝钗有机遇随她入阁房,毕竟里屋不比外室,是她卧息之所,黛玉等闲不肯放外人入内。是以这会子她只好强忍着油味儿坐着。虽说屋子里本就燃着檀木果香,却似总也掩不住那股子玫瑰香酥味儿,黛玉愈坐愈感觉自个儿就似个大香酥,正坐在一大堆点心果子堆里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姨娘不敢在贾母院中猖獗,说不得将那五分的忿闷、四分的痛恨、一分的羞恼俱往满府里挥洒了去,平白让多少人看了笑话也不自知。
她这一闹,那点心屑子散得一榻都是,黛玉哭笑不得地推了她起家,闻言不由横眸向她道:“你如果多来陪陪我,我自是百病全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