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魏正远讽刺一笑,将手中的供词狠狠摔在魏蔷脸上,“你本身看看这是甚么!”
不等魏正远开口,那侍卫又道:“大人尽管放心,在卑职这里没有屈打成招这一说。”
他的腔调淡淡的,仿若暴风雨到临前波澜不惊的湖面,底下却悄悄储藏着滔天的巨浪。
魏正远低头睨她,面色暗淡不明,意味不明的反复道:“救你?”
魏泽洳捡起魏蔷脚边那薄薄的一张纸递给魏鸢,魏鸢接过一看,也愣住了。
这一层层的身份剖下来,魏蔷就仿佛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被人一层层剥去鳞片,只能徒劳的甩着尾鳍企图溅起些许水花,却连执刀之人的衣衿都未曾沾湿。
她和魏蔷你争我斗呛了这么多年,却向来没想过魏蔷本来竟不是镇国公府的血脉!
他天然是记得这二人的,当年有人告密康乐院中一个二等丫环和前院一管事之子私相授受,本该是被发卖的了局,彼时康乐分娩期近,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向他讨情,这才压下了这件事,只等着康乐诞下孩儿,便找个由头让二人结婚,却不想……
“这不成能!”魏蔷尖叫一声,猛地倾身扑上前,双手紧紧抓着魏正远的下摆,不住点头,“阿耶,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魏蔷悄悄挑了挑眉,以阿耶的性子,只要她谦虚荏弱些,哭求两句,他定然不会忍心责备她,旁的事今后再细想也不迟。
“胡安、玉鸳……”魏正远低低反复二人的名字。
魏正远狠狠喘了口气,胸膛急剧起伏,明显是方才那几句谩骂不能让他出气,但他自幼读圣贤书,自开蒙起一年年养成的簪缨贵族的杰出教养让他除了“贱婢”二字竟想不出旁的暴虐的谩骂,只能气急废弛的反复这一句。
他气急,教养也顾不上,伸手指着魏蔷,恶狠狠谩骂:“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赖你们母子二人!腆着脸做出背主之事,还企图蒙骗我!”
“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她凄凄的问。
魏蔷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复又紧紧抓住魏正云的衣摆,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吃紧道:“阿耶,你要救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