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晓得我一向非常看重你，”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该如何做，想必也不消我明说。”
陆泽微皱了皱眉，槅扇外渐渐飘起细碎的雪片来，这仿佛是本年的头一场雪，他披了件大氅，叮咛道：“一会儿陈成返来，让他到徐府找我。”
徐安道看了陆泽一眼，“比来如何看你倒是瘦了很多？”
刘大人看到陆泽出去便笑着道：“过来喝杯茶吧，现在天凉，徐老这茶喝着不错。”
程万里一向低头未言语，此时见点到他，才道：“下官……并无掌控……”
她看了看萧央，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陆泽淡淡笑道：“是，教员放心。”
陆泽“嗯”了一声，半晌才问：“她……看着面色如何？”
“他不想造反，就给他安一个造反的帽子。”徐安道转向陆泽，盯着他渐渐说：“这件事交给你。”
陆泽沉默好久，“不消等许家派人来接了，你亲身送她归去，京中将有大乱，她留在这里不平安。”
萧央披着雪狐镶边的红缎大氅站在院子里看雪，脸上的温度降了些，才感觉好受了很多，正要回身回房，就瞥见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正立在长廊外。
萧央点点头，感受喧闹声都离得远了，“你如何过来了？”她五姐结婚，也不是非要他过来才行的。
陈成想了想，又踌躇了一下才说：“神采有些白，不过看着精力还好，就是瘦得短长，厥后部属还听她咳嗽了几声……”
细雪绵绵密密的落下来，视野所及，天下地下茫茫皆是红色。
程万里正要说话，这时陈成隔下落地罩求见，陆泽跟他出去，立在廊下，两侧是挑起的羊角灯，收回昏黄的几团光晕，细雪仍鄙人着，不大，簌簌轻响。
萧老夫品德外欢畅，特地办了几桌宴席，萧玠也派人来跟萧央说，萧承的婚事也定下了，对方女人温婉良善，非常不错。
秋闱已经放榜了，萧承和萧起都中了举人，像他们这类勋贵世家，后辈落第之数向来寥寥，此番萧家一下子就出了两位举人，也算是非常可贵了。
陈成讶然的昂首看了陆泽一眼，“但是爷您如何办……”
何太太是晓得她这个儿子的，在外头沾花惹草，老是没个消停，她天然也是想管的，每个月给他的用度很少，也不让他随便在帐上支银子，但还是挡不住他隔三差五的在内里养外室，但也不过是个消遣罢了，又能如何？
陆泽笑了笑，恭敬道：“家中事杂，让教员操心了。”
……
何太太也是一怔，但倒底是面皮不薄, 难堪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就道：“不会是被人将内里的东西清空了吧？一个空匣子还要似模像样的挂把锁，谁信呢？”
何太太见她没有涓滴严峻，倒是有些心慌, 不晓得她是真的心中安然，还是装出来的……何太太又看了一眼萧央，见萧央只是捧着热茶看着她, 她一咬牙，大声道：“给我撬！”
萧央缓缓道：“那女子另有个弟弟，十九岁，在外与人打斗将人打断了条腿，那人又非常难缠，威胁要告到官府去，那女子便求到了何三公子这里，何三公子不敢找何太太要银钱，他本技艺里那些钱又早都败光了，便来找妩姐姐，要拿妩姐姐的嫁奁来赔……何太太所说的争论就是此事吧？”萧央笑了笑，“想来何太太感觉这都没甚么，那我就说件何太太感觉有甚么的吧，那女子是从山东过来的，本来的身份是山东登州知府府吏之妻，因丈夫卷入盐案中，她趁乱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