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的身子这几天格外的脆弱,转动轮椅的力量都没有了,他停在原地抬手捂着胸膛,艰巨地喘着气:“奶奶,小姑姑率性,好好说说就好了,不要坏了一家人的情分。”
但看到他面色灰白,毕竟是于心不忍,叮咛唐念:“念儿,去煮些姜汤,灌个汤婆子来给着儿。”
唐老太太快步走出房门,把唐钊推到房内火炉旁,剜了一眼唐佑孄,恨恨地说道:“女大不中留,她是越来越听不进我这个当娘的话了,如果你爷爷还在...”
唐家老太太目光蓦地腐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唐佑孄,把扬起的手收回,看着唐钊,满眼心疼:“夜深了,你又何必出来这一趟。”
“呵!如果我不听话呢?”唐佑孄嘲笑,英眉微挑。
贺仲磊看到门口俄然呈现的人,停下了步子。
他鼓足勇气开口的声音里,异化着祈求。
唐佑孄没有任何沉沦地回身,跨过门槛,路过俯身的小娘子,穿过满院的丫环小厮,一步一步消逝在黑暗中。
拿着汤婆子的唐念,莲步轻移到唐钊身边,把汤婆子递到唐钊手里,面色如常。
一个唐钊,身娇体弱,恰好脑筋矫捷嘴巴利索,常常让老太太无言以对。
“如果我一向如此执迷不悟呢?”唐佑孄笑着问。
霍三星看了一眼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眼里有痛苦流出,走进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指模,满眼严峻,疾风厉雪的冬夜,霍三星额头上的汗冒着热气,“不要走,好不好?”
雪越下越大,唐佑孄紧紧依偎在贺仲磊怀里,带着鼻音问道,“我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我?”
老太太看着唐钊眼里的戏谑,也不再抹眼泪了,用力瞪了他一眼,规复了以往的严肃:“从你嘴里能听到甚么好话?你就别裹乱,我让茶婆子送你归去。”
“咳咳咳...小姑姑!奶奶!”
霍三星垂眸袒护住眼底的难过,从口袋里翻出两个小白瓷瓶子,连同一个荷包,地给她:“脸上的伤用这个抹一下,就不会肿,这里另有些银票。”
他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他看到了她脸颊上红色的指印,必定是老太太打她了,她必定悲伤极了。